这顿饭吃了三百八十多,正好用掉今天的工资和提成。
结完账后,江栩和金家月散步回到游乐园的停车场里,金家月的车停在那里,是一辆白色宾利,外形低调,但车标一点也不低调。
光江栩见金家月的这几次里,金家月少说换了三辆车。
江栩坐上副驾驶位,车里放有香薰,淡淡的香味沁入空气中,在他的鼻头萦绕。
车里的香味和金家月身上的香味一样,都淡得若有似无。
可神奇的是,也都像一把小小的钩子,正好勾在他的心弦上。
系好安全带后,金家月把腿上的青蛙崽塞到江栩怀里:“照看好孩子。”
江栩哭笑不得,双手抱着青蛙崽:“怎么成孩子了?”
金家月启动车子引擎,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说:“它还是个崽,不就是个孩子吗?”
江栩说:“那你刚才还很用力地拍孩子。”
金家月回答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孩子不听话,该拍。”
江栩:“……”
他估计金家月真正想拍的人是他,只是青蛙崽替他承受了金家月的怒火。
可怜的青蛙崽……
等车子驶出停车场,金家月才问:“你还是回学校吗?”
江栩的表情瞬间变得别扭起来,看了金家月好几眼,犹犹豫豫地说:“你呢?你回家吗?”
金家月何其敏感,立即感受到了这句话里的不对,他一个眼神瞥来,表情有些似笑非笑:“我可以回家,也可以不回家。”
这句话暗示得很明显了。
江栩抱紧怀里的孩子,也把孩子抱得叽叽直响,过了片刻,他结巴着说:“你、你不回家的话去哪儿?”
“哪儿都可以去。”金家月说,“我在a市还有八套空房,都有清洁工定时打扫维护,如果你等得及,我们可以去我昨晚住的那套,如果你等不及,也可以就近选择一套。”
说起这个话题,江栩的脸烫得都要烧起来了。
他不小心踢到放在脚边的背包,将脚缩了缩,胸腔里的心脏狂跳,仿佛下一秒就能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只有两三秒的纠结,他作出决定:“去你昨晚住的那里吧。”
金家月没有说话,车子正好开到一个岔路口,他猛打方向盘,在围栏尽头掉了个头。
刚才车速只有四十码,现在一下子飙到六十多码,江栩伸手掌着车窗,尽量保持身体平衡。
车窗被金家月降下一条缝隙,夜风呼呼往里灌,把两人的头发都吹得凌乱。
但也吹散了江栩一身的燥热。
金家月带笑的声音混在风中,听得不太真切:“今晚学校不查寝了?”
江栩:“……”
金家月果然知道他昨晚说谎的事。
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回应,金家月并没就此罢休的意思:“嗯?”
江栩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今天周末,学校不查寝。”
“哦——”金家月将语调拉得很长,“那就是只有周五晚上才查寝了。”
江栩:“……”
他有些头昏脑胀,于是摸出手机刷了一会儿单词,结果越刷越集中不了精力,索性放下手机,专心闭目养神。
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小区的停车场里。
江栩跟着金家月下车,两人乘坐电梯上楼。
路过一楼时,因为金家月按了一楼的键,电梯停下,门缓缓打开。
门外没有一个人。
江栩疑惑地望向金家月。
金家月手里拎着青蛙崽,把脚往前一迈,正好踩在了电梯门的中间,阻止了门合上。
“小区里有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便利店。”金家月表情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变化,“去吗?”
江栩闻言,还以为金家月又饿了,便说:“你想吃什么?你先上去吧,我去买。”
金家月:“……”
江栩看金家月的脸色不对,当即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赶紧闭上嘴巴,小心翼翼地瞅着金家月。
金家月说:“我不需要你买吃的。”
江栩问:“那买什么?”
金家月说:“那个。”
江栩问:“哪个?”
金家月默了一瞬,直截了当地说:“安全套,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