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酌。”姜霍的眉头一下子拧了起来,表情变得烦躁,“又是他,这么阴魂不散。”
自从上头公布了那几条优惠政策之后,盯上姜霍的人就如同过江之鲫,大部分人有自知之明或者被姜霍阴晴不定的脾气吓退,可也有小部分人越挫越勇,铁了心要嚼碎姜霍这块硬骨头。
赵酌和他的搭档就是其中之二,找来的次数频繁到连向来不关心姜霍工作上那些事的温月宁都知道了他们的名字。
起初温月宁还觉得赵酌一个oga要做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经常劝姜霍多收敛下自己的脾气。
可到现在,温月宁再也不说那些多余的话了。
因为赵酌实在是……
“时代是到底不一样了,现在这些年轻oga都比我们那个时候的年轻oga豁得出去。”姜霍没有接电话的意思,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放,表情复杂地说,“我就没见过赵酌这么……”
他“这么”了半天,也没说出后文。
不好意思说。
他就没见过赵酌这么厚脸皮的oga,比很多同龄alpha的脸皮都厚。
当然,他们儿子那个oga的脸皮也没薄到哪里去。
温月宁也没多说,安慰地摸了摸姜霍的肩膀,完后才问:“那你见他吗?”
“反正电话我是不会接的。”姜霍说,“看他会不会找上门吧,如果他像去年那样找上来,我们也不好把人拒之门外。”
“你最近怎么没动静了?你不是急着开疆拓土吗?我看你一点都不着急。”陶光霁双手抱臂坐在金家月办公室的沙发上,嘴上叨叨地说个不停,“我可是听说了啊,赵酌他们又开始了,也不知道姜教授那边受不受得住他们的纠缠,虽然姜教授那个人是出了名的不好搞定,但是我觉得只要钱到位了,什么都好说不是吗?有钱能使鬼推磨。”
金家月坐在办公桌后,两眼始终盯着电脑屏幕,右手握着的鼠标时不时移动一下,发出哒哒轻响。
陶光霁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金家月的回应,不由得喂了一声:“我在跟你说话呢。”
金家月的头也没偏一下,语气很淡:“我听到了。”
“听到了还不回答。”
“我在思考。”
又是一阵沉默,陶光霁忍不住再次开口:“你思考出什么结果了吗?”
金家月关上电脑,起身拿起搭在架子上的外套,一边穿一边说:“我今晚还是不去你家吃饭了。”
“……”陶光霁气道,“那是上一个话题了!”
金家月穿上外套,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赵酌那边我又管不了,他爱做什么做什么。”
陶光霁跟着站了起来,双手揣在兜里,啧啧地说:“你还真是一点都不担心啊。”
“不担心。”金家月说,“姜霍不吃他那一套,他和吴墨再怎么纠缠都无济于事。”
陶光霁嗤笑一声:“你怎么知道?”
自然是江栩跟他说的。
但他从未主动跟江栩说起工作上的那些事,江栩对那些事也不太了解,只从姜霍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他和赵酌在竞争的事,然后跟他说了一下姜霍对赵酌的态度。
估计也是姜霍允许说的,江栩不是一个没有分寸的人。
只是这些事不方便透露给陶光霁。
陶光霁见金家月不开口了,只好换了一个话题:“你真的要去江栩家里过年吗?你不觉得太快了吗?”
金家月正在整理桌上的东西,闻言停下动作,扭头看他:“哪里快了?”
“哪里都快好不好!”陶光霁几步走到金家月面前,脸色沉重,眼神里充斥着老父亲看着自己oga孩子的担忧,“你和他才认识多久?半年有吗?你们都发展到见家长的地步了,这还不快啊?”
金家月站直身体,皱了皱眉:“我们认识有半年了。”
“那也才半年,你们又不是交往半年,是认识半年啊。”陶光霁的眉头都快拧成一个结了,抹了把脸才说,“家月,你再怎么说也是oga,哪儿有你上赶着往他们家里跑的道理?而且我看过江栩的资料了……”
金家月眉尾一抬,眼神有些微妙的变化。
陶光霁见状,意识到了自己的话有歧义,连忙解释:“我可没有特意打听他,之前那个群里不是每天都在讨论他吗?他们学校公众号上有一点关于江栩的风吹草动,那些人就赶紧发到群里,我也就顺便看了一眼。”
“嗯。”金家月说,“然后呢?”
陶光霁酝酿了下,才说:“你不觉得江栩的条件实在太差了吗?如果是普通家庭的话,倒也没什么,可我看公众号上的意思是他属于贫困生了,每个学期还在拿助学金,这种情况应以学习为重吧?万一他和你交往的目的不单纯……”
陶光霁早就想跟金家月说这些话了,之前没说是觉得金家月比那个江栩年长十岁,社会经验丰富,再怎么也不至于让自己吃亏,顶多损失点钱。
损失点钱算什么?他们这些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可今天听金家月说要去江栩家里过年,他就感觉这事不对劲了。
该说不说,江栩才一个高中生,居然有如此大的魅力,把赵酌哄得团团转不说,连金家月都心甘情愿地向下兼容。
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啊……
陶光霁沉思片刻,还是决定跟金家月强调一下他们初中时就被生物老师标过重点的ao知识。
“家月,你也知道我们oga和那些alpha不一样,oga的发情期比alpha的发情期紊乱不说,一旦被alpha终身标记了,就只能通过手术才能洗掉腺体里的alpha信息素,那些alpha就不一样了,标记完这个还能标记那个,完全不受限制。”陶光霁犹豫着说,“撇开家庭条件不说,那个江栩确实优秀,可你还是得悠着点,光上个床、标记一下就算了,可要是不小心终身标记了……”
话没说完,敲门声忽然响起。
金家月已经双手环胸地靠在办公桌前,听到声音后,不动声色地站直身体:“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