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昨天那么晚了我还听见你们在卫生间里洗漱,工作还没忙完吧?”
金家月正在喝水,闻言肩膀猛地一抖,半口水都从他的嘴角流了出来。
他将头往旁一偏,捂着嘴巴剧烈咳嗽起来。
江栩吓了一跳,连忙放下碗筷,过去端走金家月手里的杯子,放回桌上,一边帮金家月抚着后背,一边扯过一张纸塞到对方手里。
金家月接过纸把嘴角的水都擦干净,好不容易缓过来,一张脸都咳红了。
坐在对面的李娟也是一副被吓到的模样,举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半晌才说:“小金,你还好吗?”
金家月摇了摇头,脸上的红蔓延到了两边的耳朵上,用沙哑的声音说:“不好意思,李阿姨,刚才呛到了。”
李娟忙说:“你没事就好。”
金家月低着头找垃圾桶。
江栩向他伸手:“把纸给我,我去扔了。”
金家月把纸给了江栩,手指相碰时,用力捏了一下江栩的手。
江栩也很无奈。
家里隔音差,李娟的卧室就在他的卧室旁边,基本上只要他开门关门,李娟躺在床上都能听见动静。
下午,三个人去了最近的一家寺庙烧香。
大年初一来上香的人相当多,光是排队进入寺庙就用了一个多小时。
李娟的行动比之前便利很多,她一直走在前面,上完香并捐完香油钱后,还拉着江栩和金家月排队抽签。
抽完签后,她又催着两个人排队解签。
江栩排在金家月后面,把自己抽的签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一张小小的黄色卡片上配了两行竖着的文字,其实字面意思还是能读出来,大概就是一帆风顺的人生总会遇到一点挫折。
再看金家月的卡片,每个字都认识,可组合到一起就读不懂了。
又排了半个多小时才轮到他们。
金家月仍旧穿着昨天的驼色大衣,腰间系了一条带子,不过脖子上围了一条江栩的黑色围巾,相差很大的色调,但放在金家月身上似乎也没那么不合适。
他坐到与和尚隔了一张桌子的木椅子上,把自己的卡片递了过去。
和尚接过卡片,扫了一眼才问:“你想问什么?”
江栩和金家月是一起的,便没像其他排队的人那般避嫌,他直接站到了金家月的椅子后面。
还以为金家月要问事业,谁知金家月想也不想地说:“姻缘。”
江栩:“……”
和尚飞快地抬了下眼,视线扫过江栩的脸,又垂了下去,然后开始解签。
前面都是按照卡片上的内容解签,也就是把那两行字的表面意思说了一下,和尚说着,金家月注意到了桌上放着的一个收款码。
收款码的牌子下面用透明胶在桌上贴了一张纸,纸上白底黑字地写着——解签可现金可扫码,金额随意。
金家月从兜里摸手机,摸出了昨天温月宁塞给他的红包。
他诧异地扭头看向江栩。
江栩解释:“昨晚走前温妈妈给的,你当时没醒,她就塞你兜里了,我妈也给了,我放在桌上,等会儿回去给你。”
金家月把红包小心折好放回衣兜里,继续摸出手机,扫码付了两千块钱。
刚收起手机,坐在对面的和尚突然话锋一转:“你多大了?”
金家月愣了一下,才说:“我今年满二十九岁。”
和尚哦了一声,嘀咕道:“你们alpha和oga早的十八九岁就订婚了,晚的四十岁还没结婚的也大有人在,你这个年纪也不大,不用着急。”
金家月:“……”
虽然和尚是个beta,但也算是十分了解现下alpha和oga的情况了,在寻找配偶方面,的确两极分化得厉害,要么早早地找到一个人进行标记,要么像他和赵酌一样死扛着。
和尚嘀嘀咕咕了一会儿,每句话都说得非常笼统,江栩和金家月都听得一脸茫然。
原本等在前面的李娟也走了过来,站到金家月的另一侧,竖着耳朵听和尚讲话。
讲到后面,和尚终于说了几句他们能听明白的话。
“再几年你三十多岁,适合办喜事。”
金家月愣道:“这么快?”
“一年就是四个季度,春夏秋冬都走了一遍,也不快了。”和尚说,“再说了,三年可以,四年可以,五年也可以,就这几年吧。”
金家月回头看向江栩。
江栩把手搭在金家月的肩上,没有说话。
其实和尚说的话都是从玄学角度出发,不用太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