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栩跟着他们一起报名并做了各种登记,交完钱后,时间刚好走到中午,三个人一起来到食堂吃饭。
费淼和段倾都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眼下挂着两团乌青。
但费淼缠着江栩说个没完。
“江栩,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没有你何来今天的我?太感谢你把作业寄给我了,让我自己做的话,得做到何年何月呜呜呜……”
江栩十分无语:“我也是没想到你一个寒假下来连一张试卷都没写。”
费淼夸张地抹着眼泪:“大过年的,谁想写试卷啊?”
江栩:“……”
他的膝盖中了一箭。
段倾问费淼:“你昨天抄了通宵?”
“对啊,那可是一个寒假的作业,我从昨天下午两点钟开始抄,抄到今天早上六点钟才抄完。”费淼愤愤地说,“作业也太多了,那些老师简直不把我们当人,成心不让我们过个好年。”
江栩一向不爱插手别人的事,对于费淼的抱怨,也都是倾听为主。
但这会儿听着费淼的话,他忍不住说了几句:“其实寒假很长,如果你合理分配时间,就算一天玩的时候居多,也能在开学之前把作业写完,抄作业除了浪费时间和精力外对你没有一点帮助,哪怕你自己只写了几张试卷或者只做了哪一科的题,也比你全抄的好。”
费淼和段倾都听愣住了,拿着筷子的手僵在半空,目光怔怔地望着江栩。
江栩一头雾水,视线在他俩之间转了半天。
直到费淼手里的筷子落到餐盘上,他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我草……”
江栩说:“怎么了?”
“江栩,以前你从不跟我说这些话啊,我上课听不听讲、下课写不写作业,你都不管我的。”
“……”江栩憋了一会儿,才说,“我早就想说了,只是之前没说。”
段倾上下打量江栩一番,啧了一声,意味深长地说:“谈恋爱了就是不一样,人都变了。”
江栩叹气:“我一直都是这样。”
“你以前才不这样,你以前可冷淡了,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费淼说着,又抹起眼泪来,“我们也是不容易啊,在你前面坐了一两年才走进你的内心世界。”
江栩:“……”
下午是自由活动时间,江栩把从学姐那儿借来的书还了。
回宿舍的路上,他还是溜达去了教学楼,一路上遇到了好几个下午才来报名的同学,班长在邓老师的办公室里帮忙登记。
江栩凑过去看了一眼登记表。
没找到詹怀轩的名字。
“江栩,你不是报过名了吗?”班长注意到了他,“你还有事吗?书要明天早上才领,报完名就可以自己安排时间了。”
办公室里人多,各自挤在各自班主任的办公桌前,邓老师的办公桌前也挤了七八个学生。
江栩仗着身高腿长挤到了班长后面。
他俯视着班长,想了想直接说:“我宿舍里新来了两个人,有一个人占了詹怀轩的床铺,所以我想看看詹怀轩有没有来报名。”
“哦,詹怀轩啊。”班长显然早就听邓老师说过了,把头转了回去,一边继续登记一边说,“他退学了。”
江栩惊讶:“什么时候的事?”
“不清楚,我也只听邓老师说了一嘴。”班长说,“好像是他家里出了什么事还是他生了什么病,反正不会再来了,后面可能会转去别的学校。”
江栩哦了一声,挤出了办公室。
他回到宿舍,趁着阳光正好把换下来的床单被套和之前留在宿舍里的鞋都洗了。
曾云和杜泉也在宿舍里,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下午五点,江栩穿上外套准备去食堂吃饭,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门锁上输入密码的声音。
门被打开,一道身影走了进来。
是徐子晖。
徐子晖穿着一件深灰色的外套,拉链拉得很高,但头上的棒球帽压得很低,遮住了他的眉眼,只能看到没什么表情的下半张脸。
坐在凳子桌前的曾云和杜泉立即站了起来,眼巴巴地望着徐子晖。
徐子晖身后跟了一个beta男人,男人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提着行李袋,走进来后,二话不说就麻溜地帮徐子晖收拾起来。
等beta男人擦完椅子,徐子晖岔开双腿往椅子上一坐,摸出手机玩起了游戏,全程头也没有抬过。
曾云和杜泉原想过去打声招呼,却感受到了气氛的不对,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同时把目光投向江栩。
江栩也在盯着徐子晖。
以他对徐子晖的了解,徐子晖估计又在为了什么事闹脾气,这人心里藏不住事,高兴和生气都要通过表情和肢体语言表达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和詹怀轩有关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