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晖哦了一声,晕晕乎乎地走了。
但他没往酒店门口走,而是朝着之前来的方向走。
那个方向的沙发上趴了一排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一靠近,便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样?”
“聂阿姨该不会是要把那个oga介绍给你吧?”
“你们说什么了?快说说啊。”
“别急……”徐子晖扯着头发坐到沙发上,弓着腰将胳膊搭在岔开的膝盖上,自言自语地说,“让我捋一捋……”
其他人好奇极了,可看徐子晖这副样子,又不好继续追问,只能眼巴巴地望着徐子晖的表情变来变去。
直到徐子晖把这件事消化完,坐直身体。
几人连忙上前。
“到底怎么了啊?”
“别急。”徐子晖抬了下手,又是那两个字。
其他人都无语了。
“让我打个电话。”徐子晖起身从对面的沙发上捡起自己的手机,“我得问一下江栩。”
徐子晖拿着手机很快走开,剩下几人一脸疑惑,相互看了半天。
“这关江栩什么事?”
“不知道啊,怎么又把江栩扯下来了?”
“话说回来,你们觉不觉得那个oga的背影有点眼熟……”
徐子晖径直走出酒店,下楼梯后,他在喷泉池前找了处没人的位置停下。
天气回暖,夜晚的风也没那么冷了,但吹在脸上依然有种凉飕飕的感觉。
徐子晖在风中抹了把脸,整理好七上八下的心情,从通讯录里找到江栩的号码拨出去。
他已经想好了。
要了解金家月的最佳途径就是通过江栩,最好把去年江栩和金家月的相处细节都打听清楚。
嘟声响了没两下,电话就被接通。
那边先传来的是呼呼风声,接着才是江栩的说话声:“喂。”
徐子晖皱眉:“你在吹风扇吗?风声这么大。”
“我在外面。”江栩说,“有事吗?”
“当然有事才找你。”徐子晖把手机从左手换到右手,咳嗽了声,迫不及待地说,“好兄弟,我现在需要你,你能回答我几个问题吗?”
江栩的声音混在风中,言简意赅:“说。”
“你还记得金家月吧?就是去年你替我相亲的那几个oga之一,和你见面最多次数的那个。”
“嗯。”江栩说,“怎么了?”
“后来你不是说帮我把他打发走了吗?”徐子晖说,“快跟我说说,你怎么把他打发走的?”
江栩沉默一瞬,不答反问:“怎么了?”
“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这对我很重要。”徐子晖语速飞快,“他不是对你挺感兴趣吗?还约了你好几次,你到底是怎么甩掉他的?详细跟我说说。”
这次江栩沉默了很久,呼呼的风声从手机对面传来。
徐子晖打了个哆嗦,这才发现自己这边的风也很大,吹得周围树枝哗哗直晃,跟群魔乱舞似的。
他绕着喷泉池走了几步,缩着脖子,正要催促,对面的江栩忽然开口:“对了,你家是在哪个厅举办生日宴?”
徐子晖微微一愣,虽然不知道江栩为什么要问这个,但还是下意识地回答:“风月厅。”
答完又问:“怎么了?”
“没什么。”江栩也回答了前面那个问题,“我没有甩掉金家月。”
“没有甩掉?”徐子晖诧异,“什么意思?”
江栩说:“我当了他的男朋友。”
徐子晖:“……”
就在这时,喷泉池里的灯光全部亮起,一道水柱从喷泉池的正中央冲天而起,冲到快十米的高度时,下面的水流蓦地一断,已经冲到半空中的水哗啦啦地往下落,砸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无数的水往喷泉池外面溅去。
好巧不巧徐子晖就站在喷泉池边上,还保持着将手机举在耳边的姿势,他闭着眼睛,淋了满脸的水。
夜风吹过,他抖成了筛子。
“子晖!”聂燕气急败坏地走了过来,趁着又一轮水柱喷出前,赶紧把徐子晖拉到边上,“你有毛病吗?都跟你说了晚上八点喷泉会开,你还在边上站着,家里缺你一个洗澡的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