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蓝看着张强,心里厌恶的站了起来,想到手帕里的东西心里立即有了主意。
“庄知青,你这是在找什么啊~ 我帮你找。”张强油-腻的靠近,一脸的色痞样。
庄蓝侧了下身子,放软了口气,有些苦恼的道:“哎!我东西掉那里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张强向她走近,笑得极为殷勤:“什么东西啊,我来看看。”
从来不理-搭他的庄蓝,第一次和他说话,那语气似乎还有求助和撒娇的意味,一时间,张强内心激动不已。
庄蓝侧开避开和他肢体接触,娇声道:“在那里,看到没?我过不去,你帮我找找。”
张强心里小鹿乱撞,以前的庄蓝看见他要么冷着脸,要么像兔子一样躲着没边,从未像今天这样和他和颜悦色过。
“这里,这里,你要蹲着过去才行。”庄蓝说着把润润抱开。
张强不解的看着她,还是依从她的话照做了。
庄蓝看着风向,退了一步,手里的帕子随意的一抖,刚刚采集的粉末全部落入了张强的颈项后背和外露的皮肤上。
不到半分钟,张强突然站了起来,双手往身上各种抓,皮肤上都抓出血印子还不停手。
庄蓝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他:“你,你怎么啦。”
“好痒,我身上好痒。”
张强双目通红:“快来,帮我抓抓。”
“啊,啊,好痒好痒,怎么回事?”张强大声叫道。
庄蓝惊恐的退了一步:“我刚才在那里都没事,你发了什么病?会不会传染人?”
说着步步倒退,拉着小润润就往家的方向跑。
“诶,你别走。”
张强追了几步,但身上确实又痒得没有办法,他边抓着边往家里跑。
可是那痒就像渗入皮肤一般,突然他像想到什么:“臭娘们,敢捉弄我,要你好看。”
那痒痒草张强也是认识,作为农村人没几人不认识,刚刚在那荒坡的时候他也看见那几株痒痒草了。
张强又气又怒,他身上抓红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他疯了般向河边狂奔而去,一头跳进了河里。
周琼站在地坝,看着张强跳河的方向,满脸的冷漠,双目冰凉 ,心里默默祈祷,淹死他!淹死他!
“庄知青,庄知青。”远远的有人叫着庄蓝。
庄蓝寻着声音看去,一名女人正气喘吁吁的向她跑来。
庄蓝朝着她的方向走去,这人叫她这么急,肯定有些事。
走近了一看来人是李知青,她同一批插队的知青。
她穿着洗得发旧的蓝布上衣和灰色卡其布裤子,两条辫子回卷在两则,皮肤偏黄,脸色灰暗,唇色也是灰白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知青们比村民困难多了,知青们劳动力弱,下地干活儿不行,挣的工分粮较少,村民们分的口粮能吃8个月,知青就只吃6个月,其它的时候都是饿肚子。
“李知青,什么事?”庄蓝问道。
“公社的陈主任来了,叫咱们村的所有知青都去知青点开会,你先过去,我还要通知其它人。”
“好,谢谢你。”
庄蓝本来想去牲口棚看陈国忠的,现在只有先去知青点开会。
二塘村的知青一共有九人,五男四女,这些知青都是老人,已经有三年没有新知青来了。
庄蓝到了的时候,已经有七人到位了,大家集中在小学的教室里。
公社的陈主任是微胖的中年人看着很敦厚,穿着灰色小领的衬衣和黑色裤子,梳了一个大背头,戴着眼镜,神态自带威严。
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个年轻人,看样子像是办事员,这年轻人倒是神色平和,对谁都很礼貌客气。
看大家都到齐了,陈主任咳了一声,开始发言。
“满腔豪情下农村,广阔天地炼红心,今天来呢,主要有二个事情,一呢是了解一下咱们二塘队上知青的工作生活状况,二呢,想对咱们知青的知识面进行一下摸底,让大家学有所用,为国家建设做出更多贡献。”
“下面呢。请知青代表说说咱们知青站的情况。”
男知青代表杜元江站了起来,慷慨激昂的发表了意见,他是知青中的前进份子,思想上进,觉悟性高,党性很强,为人也热情好学,在原书里此人是第一批回城的知青,后来在教育部门做到了较高的职务。
杜元江洋洋洒洒说了一通之后,结尾:“虽然环境艰苦,让我们更有韧性,也锻炼出我们的钢铁意志……”
陈主任对他的思想觉悟很满意,接着道:“你们在座的每一个都是二塘村最有文化知识的人,要多多和乡亲们沟通和交流,向他们传播知识和文化,带动大家一起提高思想觉悟和文化品质。”
“另外,我想了解一下,你们当中,有没有精通外语的?”
这时代通外语,会被扣上走姿派或敌特的帽子的,一时间鸦雀无声。
在场的所有知青都面面相觑,神色凝重,不像刚才一样积极回答问题,而是显得小心翼翼。
前些年谁家有本英文书都会被举报抓起来,没人敢在这事情上乱说。
这两年局势虽不像前些年那么紧张,动不动就有人举报,但也没有人敢触碰这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