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观灯无法透过窗帘挤进来,目光所及依旧寒冷,地毯吸收了脚步声,江夏希替韩慎去除鞋袜衣裤,又将她抱进被子。
“你还不走吗?”江夏希坐在床沿,弯着腰,小臂搭在双腿上,头抬得高,一双锐利明亮的眼睛看着提伊走进来,低头看向两人。
“我应该走吗?”提伊倚靠吧台,取出香烟正要点燃,视线扫过床上躺着的人又笑着塞进烟盒,连同火机一起扔在桌面,然后打开了暖气,又走向独占一整面墙壁的落地窗。
“哗啦!”
近乎黑暗的房间开始泛出暖光,宽得过头的床摆在距离阳台一米多远的位置,窗的正对面是河流,两座桥梁平行得如同地灯,车流如蜂,不停歇地搬运喜气,附近或远处的高楼近乎黑暗,楼体只会在这种时节才会连零星的灯光也消失。
河面上不见月亮,出现在不同方位的烟花转瞬即逝,只片刻也照不亮江夏希下垂的唇角和绷紧的面部肌肉。
“你可真自私啊,小鬼。”提伊舔了嘴唇,开了加湿之后走到江夏希面前,仅一步之隔的距离,居高临下地俯视那双没有任何畏惧的双眼,胸前的项链坠下来,银白色金属光泽摇晃,像是炫耀主人与她永远先他一步相识。
“跟你的老师产生这种关系,你就不怕她身败名裂?本应平步青云的日子,瞬间就坠入地狱火海,无人同情,万人唾弃。”他掐住江夏希的下颚,两侧的肉向里凹陷,迫使他挺直上身,“该走的是你吧?误打误撞出现在她的人生之中,让她处处寸步难行的人,是你,小鬼,全是你的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江夏希只用一手握住提伊手腕,左右拉扯之后就从前方扯下。“所以?”江夏希站起身,即便如此也与提伊差了不止一个脑袋的距离。那双眼睛不仅明亮,更锋利过不经意割伤皮肤的纸片,当下未觉,发现伤口时早已血流不止疼痛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