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是不好,他应唤她师姑。
即便少年那声姐姐格外的好听,也不成。
“不可。”
小殿下疑惑,“为何?”
段忱面无表情,“”
因为差了辈分。
“我今年十六,莫非恩人比我年纪小些?”
李凤璟讶异道。
恩人这般沉稳,怎么瞧也不像比他小啊。
贺若真,“十九。”
撒谎竟也不知将年纪一并改了,景子颜一名,只需稍加查探便可知。
“那为何我不能唤姐姐?”
李凤璟求知欲很强的继续问道。
贺若国师不像小殿下那般,谎话张口就来,一时竟没找到合适的说辞。
所幸,房门及时从外而开。
来者年约十六七岁,身材清瘦长得俊秀,他一眼便将目光落在李凤璟身上,满眼的惊慌顿时成了惊喜,“小”
“三尺!”
李凤璟飞快迎上去,打断贴身内侍的话,“你可有伤着,你如何来的,你可知你家公子差点就被卖了!”
公子二字咬的极重,像是生怕内侍听不懂。
名唤三尺的内侍贴身伺候主子多年,这点眼力劲还是有的,他压下心中的震惊,快速扫了眼贺若真后,硬生生改了口,“小公子,您可无碍,奴”
“我无碍,你如何来的。”
李凤璟再次打断他。
三尺动了动唇,将奴婢二字咽了回去。
“奴,奴才也不知如何来的,醒来时就已经到了杋城,奴才是顺着这字条上的位置找来的。”
天知道他醒来发现自己在马车里,且不见小殿下踪影时有多害怕,问那车夫,车夫却只递给他张字条,说是受人所托将他带来此处。
来的路上他一直感觉脖子上这玩意儿即将离他而去,万幸小殿下全须全尾,不然他就得英年早逝了。
李凤璟接过字条看了眼,上面写着的应是他现在所在的客栈与房号。
他想了想,转头看向贺若真。
她既救了他,那三尺应也是她所救?
贺若真刚扯下腰牌还未来得及收好,李凤璟就看了过来,她面不改色的将捏着腰牌的手负在身后。
段千户说,三尺是他们的人救的,一早就送上了来杋城的马车。
从始至终三尺都不省人事,对所有的事一无所知。
小殿下要维护他的脸面,自然不能把锦衣卫扯出来,那便只能是她救的了。
贺若国师默了半晌,才轻不可闻的嗯了声。
她不大擅长说谎,只能默认后便闭口不提过程。
而自来被保护的极好的小殿下根本没有怀疑过半分。
当然,贺若真那张美的过分的脸也占了很大的因素。
“恩人救命之恩本子颜没齿难忘,只是眼下子颜身在异乡,拿不出厚礼以谢此恩,子颜便在此承诺恩人两件事,只要恩人开口,子颜必倾尽所能。”
李凤璟携着三尺正正经经的朝贺若真行礼致谢。
三尺听见‘子颜’二字只抿了抿唇,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这两位互相栽赃抹黑的事迹数不胜数,他早已习以为常。
贺若真看向正朝她千恩万谢的小殿下,虽衣冠不整,虽篡改身份,但这礼倒是行的端正。
两件事,是把三尺的命算上了。
“举手之劳璟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天将暗,已隐有凉风,璟公子先梳洗?”
璟,景,二字同音,李凤璟只当贺若真唤的是景公子,他快速打量了眼自己,脸蓦地一红,飞快进了里间,“三尺,快伺候本公子穿衣。”
等二人进里间后,贺若真便出了房门在廊中静立。
接下来该怎么办。
段忱午后已同她说了陛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