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很快便想到贺若真说的话,打起精神拘了一礼,恭敬道,“阁下可是雪山弟子。”
其实不必问他也能确定对方的身份,普天之下,只有雪山弟子是一袭单薄白衣行走于雪中。
原奉翎不轻不重的嗯了声,便径自往茅草屋走。
隋林也算识人无数,见此心中一咯噔,这怕是来者不善啊!
他如此想着,便欲上前阻拦,“阁下,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啊!”
原奉翎此时哪有心思与他周旋,手腕翻转便是一道内力甩出,因心中有气他下手便稍重些,隋林虽武功不弱,但却不能与雪山长老嫡系弟子相提并论,当即就被击倒在雪中,唇角溢出一丝鲜血。
他眼看原奉翎已进了茅屋,便也顾不得疼,手脚并用的爬起来踉踉跄跄的追了进去。
“阁下,您这是”
隋林自知不是对手,为了太子安危他不敢得罪对方,即便挨了一掌也还很是恭敬。
当然,这是在他知道对方是雪山弟子的前提下。
云宋人心中对雪山贺若族,是刻在骨子里的虔诚尊敬。
原奉翎没有理他,径自走到塌边从厚褥里拽出李凤璟的一只手。
隋林正要上前阻拦,便见他将手指搭在李凤璟的脉搏上,似在诊脉。
隋林刚提起的一颗心便落了下去。
虽然他心知来者不善,但起码他知道这人不会伤害太子。
然下一刻便见原奉翎将太子的手重重一甩,浑身冒着骇人的煞气。
看那架势,只恨不得对太子立刻下杀手。
隋林,“”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斟酌几番才道,“国师有话留下,不知阁下是”
他有种直觉,这人应当就是国师说会找来的人。
果然,原奉翎怒目看向他,“说,那个不要命的留了什么话!”
他得知她来带着太子来雪山取药,心中便有了猜测,眼下知道太子果然只是保住了一口气,便也证实了他的猜想。
五脏六腑俱损,唯有九层塔顶端那颗药能治!
隋林错愕的看着原奉翎。
他虽猜到这人身份不低,但没想到他竟敢对国师如此不敬。
“你”
“我姓原,你们那位沈大人的胞弟。”
原奉翎火气极重道,“现在可以说了!”
姓原,沈大人的胞弟。
隋林一震,那就是雪山下任长老之一。
“隋某见过”
“啪!”
原奉翎猛地抬手,旁边的木椅当即被打的稀碎,“她留了什么话!”
隋林心中暗暗叫苦,这一母同胞,这位与沈大人的性子可谓是天差地别。
他不敢再耽搁,将贺若真的话原封不动的复述一遍。
“砰!”
他话才落,木桌便应声碎了一地。
“她何时上的山!”
隋林瞥了眼木屑,暗暗心惊,这般内力他几辈子都追不上,
“昨日。”
原奉翎深吸一口气,昨日便上了山,那便来不及阻止了!
“她倒是干脆!”
原奉翎咬牙切齿的低声骂了句后便急急出门,才走到门口又回头狠狠瞪着隋林,“她若无法从九层塔出来,我必来取你们太子的狗命给她陪葬!”
隋林身形一僵,顾不得其他疾步追上去,“原公子这话何意。”
原奉翎本已掠出好远,听得这句嗖地便又掠了回来,阴恻恻的看着隋林,“你不知道她上山作甚?”
隋林只觉眼前白影晃了几晃,定睛时人似是凭空出现在他面前般,他压下心头的震撼,回道,“国师说为太子取药。”
“你知她从何处取药,如何取?”
原奉翎眯了眯眼,冷声道。
隋林茫然的摇了摇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