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祁岁桉倏地睁大了眼睛。
&esp;&esp;陆潇年站起身,祁岁桉不知陆潇年要做什么,四肢还麻痹着,曾经的可怖记忆令他本能地露出恐惧。
&esp;&esp;只见那双劲韧有力的手抬起,像是要落在他额头,却不知为何久久没有落下,带着难以猜透的意图空悬片刻,最终收回到他身后。
&esp;&esp;祁岁桉虽然不解,但在看见他后退到杨静山身后时,心中警戒卸下大半。
&esp;&esp;眼前暂时只剩下了那个自称是杨静山的人。但祁岁桉还是能感觉到他身后那道沉得可怕的目光。
&esp;&esp;“殿下,你醒了可太好了,你应该马上就能动了,别着急。”花朝的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他手上下挥舞着,比这自己这张脸,“是我啊,我是一直易容的,这是我本来的脸。我其实叫花朝。”
&esp;&esp;祁岁桉听着他有些混乱的话,努力分辨他想表达的意思。
&esp;&esp;“你别着急,慢慢听我说,啊还有,你千万别生气,你现在一点气都不能动,你听我讲。”
&esp;&esp;明明是眼前这个人更着急。
&esp;&esp;祁岁桉的呼吸还有些不稳,胸口有点疼,蹙了下眉回应他。
&esp;&esp;“我不是有意欺瞒殿下,是他,他让我来治你的心疾。”花朝手指朝身后指去,后面的话他说得有些着急又小心翼翼的,但祁岁桉听懂了大概。
&esp;&esp;“我其实叫花朝,是陆家的随军军医。是他让我易容进宫做御医,医你的心疾,他怕你发作,乱抱人……”
&esp;&esp;一只手突然从后面拉住他。
&esp;&esp;“他刚醒,你让他缓缓。”陆潇年说。
&esp;&esp;“嗯?”花朝懵然回头看陆潇年。
&esp;&esp;“你先出去吧。”
&esp;&esp;“哦。”花朝转头朝祁岁桉尴尬地笑了下,怀着兴奋和激动走了出去。
&esp;&esp;出了门,站在雨檐下,雨珠滴落在脸上吧嗒,花朝才猛地醒悟过来。自己才是大夫啊,为什么要先出去?
&esp;&esp;可他再推门,门已经从里面闩上了。
&esp;&esp;花朝急得拍门,“陆潇年,你可不许胡来啊!他身体还没好,什么你都不能……”
&esp;&esp;话猝然停住。
&esp;&esp;祁岁桉再次意识到了眼前的危险,想向后躲去,但他的身体毫无反应。
&esp;&esp;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黑压压的身影从门边一步步走过来。
&esp;&esp;那目光冰冷又沉重。
&esp;&esp;祁岁桉恐惧,心速加快但无处可逃。
&esp;&esp;陆潇年缓缓俯下身。祁岁桉看见他黑沉的眼眸里翻起复杂而又汹涌的暗涛。
&esp;&esp;他的下颌猝不及防地落入了陆潇年掌中,五指在一点点收紧,颌骨传来清晰的痛感。
&esp;&esp;陆潇年深沉的眸光盯着他干裂的唇,拇指在他颈侧摩挲两下,忽而那唇瓣靠近祁岁桉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