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被她掐肿,仍是柔声道:“婉婉,我没有,你听我解释……”
她扯他的脸皮,“少装模作样了,你的妻要出个门你都全程跟着,搞得像是押送囚犯。你把你结发妻子当囚犯养,当然不会让她随随便便离家。”
“我……我没有。”
她气得扭他的脸肉更狠,嫌恶道:“养在深闺供你淫乐才是正事吧。房中术先生和专挑来练采补的女弟子,风流的永安王和淫荡的宫女,或者是太后男宠和皇帝宫人,是不是睡我时刺激得要命?酣畅淋漓?”过去桩桩件件都被她拿出来说。
其实他的那些歪心思她都明白,不过是隐忍不发,等到今时今日,潜藏的怨恨化作暴怒。元琰被她数落得羞愧自责,“婉婉你别再说了。”
“你说我是你妻子还是你的情妇?”
“肯定是妻!”
“那你还要我在洛阳?”
“是啊,你去恒州那么危险……”
婉凝狂打他的脸,“呆瓜木头!你再敢这样我就休了你!”元琰被她打得一阵茫然,只听婉凝在他耳边沉声说:“爱不是让你的妻当你的玩物,你的保护、你的东西、你的权势我根本就不需要。你爱的人也不是我。”
“婉婉……我从来都没把你当玩物。”元琰的心被绞得四分五裂。
“你对我很好,但是我不是你爱的人,你休妻也好,出妻也罢,我跟你过不下去了!”她尖叫着,发泄自己的痛苦。
明明她在他胸口都雕出血字,却决绝地要跟他分开。“婉婉,我求求你别走。”他扯下发巾疯狂唤着她。
柔和的日光洒在她脸庞却是蒙上一层阴影,冰冷美丽的容颜没有任何的表情,她提着裙摆走到屏风后面梳洗、更衣,缓缓离开寝居,仿佛身边没有他这个人。
元琰捂着疼痛的心脏,心口一把鲜红的血,那上面写着她的名字“婉凝”。
为什么她说自己不爱她?她竟然一直觉得自己是把她当玩物,他没有,从来没有。
他去照镜子,自己的脸不但被她掐红还有她的指印,胸前更是深血痕。“喂给你定心丸,我爱你,我很爱你……”而今天她以他不够爱她为名要跟他诀别,他不懂,他不知道她为什么那样做,他更不理解她。
元琰抱头痛哭,无助、心碎、痛苦,哭得像个泪人。可是朝会不给他时间想那些,他还急着去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