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秦玱醒来时,袁乔还在睡着。
想到那个枪手用药捂晕袁乔,傅秦玱双眸划过嗜血之色。
四周的黑暗,身体下的剧烈颠簸,说明他正在体型巨大的邮轮上。
虽说不认识枪手,却能从他那灰色的头发和五官轮廓看得出不是巴黎大区的人。
傅秦玱把连环项链从衣领里拿出来,精准对着的一颗说:“立刻定位我所在位置。”
从远及近的脚步声。
傅秦玱在门开的一刹那紧闭双眸。
灯打开。
那人看昏迷的傅秦玱,踹了下。
“上次把我打的那么惨,踹你一脚,便宜你!”傅秦玱旁边那女孩就是傅秦玱要找的女孩?很普通的长相。
那人是来检查这间房间安全性能的,一检查完他就把灯关闭,反锁住了房门。
傅秦玱黑暗里摸了摸被踹的位置,不怒反笑。
是利斯。
他背后的人是谁?
弗拉基米尔?
他起身开灯的动作一顿,门又从外向里打开了。
灯重新亮起。
“r关,那个枪手动手挺狠的,他不可能这么快就醒,请你放松心情。嗯…距离地中海不远了。”
关路粤看地上昏睡的男人,沉默了很久。
“把他旁边的女孩带走,女孩怀了孕,派身手不错的女人照顾她。”
袁乔被利斯抱走了。
关路粤深情复杂,最后说了一句:“房门加两把锁,一把关不住他。”
房门落了锁,彻底安静。
傅秦玱推测的不错,走来是两人的脚步,刚开始只有利斯一人进,有另一个人躲在门后面。
这个人是关路粤,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背叛了他。
摸口袋里的烟,两个口袋东西都被收刮走了。
去地中海目的非常明显,交易军需品。
关路粤想独吞交易资金,顺便送出老板的人头,以表诚意。
傅秦玱灰褐色的眸子里全是阴冷,谁都可能背叛他,可能是曾巩义为代表的那帮老家伙联手设计陷害他,也想过是他侄子买通杀手,要他叔叔的命。
但这个人是知根知底又帮他做过无数次军需交易的关路粤。
一向知道他爱钱,还不至于到出卖老板的程度,如今事实表明,金钱对他的诱惑力真的很大。
对那堵门比划了两下,他在想几拳能够打烂这扇门,又会引来多少狗腿,同时顺利的救下袁乔。
棘手的是策划的人是关路粤,关路粤了解他每一步拆招方式,想全身而退几乎不可能。
傅秦玱握住连环项链,他必须要动用费尔德家族的人。
做完一切,他回想迪士尼公园路易斯也不见了。关路粤一直把他当成弟弟,应该不会拿他怎么样。
…
普希拉在得知堂兄被困在地中海那庞大的海域,他脸色就能沉得滴出水来。
费尔德家族长辈们都已经收到了他发出的消息,现在联络地中海周边各个大中小国,地毯式搜索伯纳,最重要的是能抓住凶手,保障费尔德家族最优秀的继承者。
在接到神秘的费尔德家族简讯,地中海周边各国首脑也极快的下发指令,开始有警卫出动巡逻船,陆地警察合作办案。
而接受这批军需品的合作集团因为总是受到各国海警的盘察,就给了在地中海上漂泊的关路粤打去电话。
关路粤和利斯二人立刻警觉,带了一帮打手到关押傅秦玱的房间去,却看见房门凹了一个洞,两名打手头破血流,狼狈地趴在房间的床上。
“不好了。快去看看那个孕妇,傅秦玱一定会救她。”关路粤气急败坏,如今的傅秦玱有了软肋,抓住了袁乔,就等同于傅秦玱妥协。
此时,傅秦玱解决最后一个女打手,牵手袁乔到邮轮船头,他们换了水手服,混在一群船员当中。
“傅叔叔,你别管我了。你先逃出去,再来救我…”袁乔知道这艘邮轮坏人很多,关路粤居然背叛了自己老板,还派了很多打手就埋伏在这的各个角落。
刚才傅秦玱救她逃离,拳头掀翻了至少20个人。但他的拳头血迹斑斑,再对打下去,他再多的蛮力也有耗尽的一刻。
“你在关心我?”
看他戏谑的讨骂样,袁乔撇过小脑袋,天哪,她好像真的在关心他?
可在这种危急时刻,他们是一条船上的人啊。
“我只是担心同伴逃不出去。”
傅秦玱慵懒瞥了眼嘴硬的女孩,将金丝镜框摘下丢进海里,逃生…这东西用不上。
打手从各个船舱涌上甲板。
傅秦玱对着某一个角度做了个标枪的手势。
“别躲了。多少个人挡你前面我都能闻到你身上跟我相似的烟味。”
关路粤缓缓从打手中站出来。
“老板,我帮你向袁小姐解释你还是个处男呢。把这批货当做谢礼给我,怎么样?”
“可以呀。货哪能比得过兄弟情谊。只不过得看你的本事,能不能保存这批货。”傅秦玱不介意袁乔知道他处男的真相,耸耸肩,讥讽微笑道。
“r关,仓库着火了!”利斯跑上来大喊。
仓库着火了?
关路粤脸色发绿,掏出枪就给了傅秦玱一枪。
傅秦玱身手矫捷的闪过那枚子弹,抄起旁边的救生圈套在袁乔的身上。
“不要摘下来。如果落海了,你能用得上。”
袁乔还没反应过来,傅秦玱已经跟那帮打手干了起来。
关路粤跑到仓库,看着那满仓的军需品已经被大火燃烧,有些易燃易爆的货品有炸裂的趋势。
“不好,邮轮要炸裂了。快准备救生艇。”
利斯听关路粤的话急忙去牵好救生艇,踏上了小艇,伸手道:“r关快上艇,邮轮马上就要爆炸了。有什么比活着更重要呢。”
看着另一艘救生艇,他必须找人算账,算火烧仓库的帐。
“你带手下人先走。”
利斯也不再犹豫,开着救生艇就往希腊开去,他准备到了希腊转机回巴黎。
暴揍完了那批打手,打手大们奄奄一息趴在地上,他抽出一张纸巾,擦干净手上的血渍,转头的时候看见关路粤拿枪洞顶在袁乔的太阳穴,袁乔眼眶里的泪水打着转。
“老板,跳下去。”
关路粤把子弹上膛,声音有一些胆怯。
“你在巴黎读大学那会还是吃不起饭的穷小子,是我资助你读完本科和研究生。这些年你帮我干黑白道上的事,也干得很出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