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江晚还在手机上帮宋芙修稿。
“家里放映室的碟片还有多少?”
江晚慢吞吞:“很多。”
她习惯画画前看很多影片,仿佛看了很多人的故事,然后在某一瞬间找到灵感。
“看完跟张瑞说。”
“嗯嗯。”
“这两天看吗,”男人单臂横在窗框,清淡懒散的口吻,“陪你?”
江晚还在发消息:“不用啦,都是些无聊的纪录片…”
男人嗯了一声,没接着问。
因为江晚忙着回宋芙,车里比先前安静不少。
裴行初并不会在她忙着的时候主动提起话题,大多时间都是跟随她想说的说。
一直到开到地方前,裴行初只是在她提起宋芙要跟男朋友去滑雪时,问了句她还想不想去。
除此外,再没有多话。
去黛汀买了糕点,又搜索了近郊一家新开的小吃店,去买了晚饭。
裴行初把车停在路边,江晚下去买的,打包回家吃。
选菜等菜花了些时间,江晚提着东西从餐厅出来,太阳已经不打招呼地开始落山。
近郊度假区旁一家很有格调的店。
用打包袋打包出来却并不怎么好看。
江晚会喜欢这家是因为在网上刷到摆盘。
学艺术的人对这种细节总是有着自己的热衷。
裴行初早就下了车,等在路边。
马路和那家店中间隔着一片宽阔的草坪。
裴行初站在车侧,看从远处往自己方向走来的人。
因为不舒服,女孩儿的头发在下车前就挽成了丸子。
羽绒服的袖子有点长,遮住她的半只手,手上提着半透明,有点丑的打包袋。
裴行初目光在那袋子上落了落,略微出神,再次不期然的想到窦亭樾下午的那些话。
江晚和他在一起……除了在国外的那些时间,剩下好像在房间里度过的更多。
看电影在家里的放映室,出门吃饭大多是打包,地方选得远,多数时候都是晚上,近郊。
他其实很少有时间,这样明目张胆,目不斜视看着她在未开始日垂的阳光里,明亮的,轮廓清晰的,走向自己。
而她也是。
她才22岁。
青春期喜欢自己,19岁那年又和自己开始了一段不太正常的关系。
她没有和别人谈过恋爱,就这样“委屈的”,“不健康的”和他锁死了。
只是像平常情侣一样坐在餐厅给对方夹菜,好像也是一种很奇怪的奢望。
“哥哥?”
江晚走到他身前,对他敞开袋子,欢欣地说:“店家说新开业,送了一份小菜。”
“是吗,”裴行初拢了思绪,抬手摸了她的后脑眯眼,“你确定不是因为你漂亮,卖饭的故意这么说的?”
江晚瞄他一下,还是不习惯这样被调侃,反身打开后座,把提着的袋子放进去。
关门时因为裴行初的堵路不小心夹到自己。
她小声哎呀了一下,去摸自己的手腕。
裴行初侧身,把她拉到自己身前,检查她被车门蹭破的皮肤。
胳臂被这样拉着,裴行初帮她把袖子拽下来,再垂眼又看到她因为提袋子被勒红的手心。
女孩子手嫩,袋子重一点,就会在掌心坠出红色的痕迹。
既然要打包,那总有人要过去买。
没来过的店,想让江晚选自己想吃的,所以这次不是裴行初去的。
男人盯着她手心看得有点久。
江晚手往后缩了缩,想跟他说没事,但下一秒,掌心温热。
拉着她的人拇指贴上被勒红的那块皮肤,很轻缓地揉了揉。
江晚左右看了下周围,还想抽手,却被拉着她的人轻轻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