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着身上的披肩,抬手调了房间里的温度。
转身准备出门时,视线扫过摊在地上的行李箱。
箱子里几件男士t恤上扔了团白色的布料,像是防晒衫。
一看就是女孩儿的衣服。
但林芝华也只是扫了眼就过去了,没仔细打探的心思。
她不是那种会窥探孩子隐私的父母。
但临出门时,步子略微顿了下。
有点像阿晚今天穿的衣服。
新西兰人口少,方圆十公里外,见不到几处住处。
夜深了,格外安静。
这是一个相安无事,格外风平浪静的夜晚。
裴友山术后恢复情况很好,第二天晚上六点,林芝华收拾了东西带他回疗养院。
从这边驱车过去,四十分钟的路程。
林芝华嫌麻烦,今晚就在那边住,明天下午再回来。
司机瑞恩帮忙把东西提进后备箱。
就住一个星期,周末又回来了,不知道大包小包的带的都是什么。
林芝华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总觉得站在院围栏后送他们上车的裴行初有种身心舒畅的愉快。
江晚站在他旁边,跟他隔了半米。
林芝华临上车之前,往那处扫了眼,扶着车门不放心地叮嘱:“你不要欺负阿晚。”
年轻的男人潦草地点了下下巴:“快点吧,再不去疗养院要关门了。”
晚上九点,江晚从浴室出来时,房门被敲响。
她搓着头发走过去开门。
男人还是那身大学生的装扮,单肩抵在她的门框上,很懒散地问她:“在你这里睡,还是去我那儿?”
他问得太自然,江晚下意识顺着他这话开始做抉择:“去”
刚说了一个字,头顶的毛巾拿下来,把他往外推:“不要不要,等回淮洲”
裴行初捉住她推自己的手,垂眼看她,乐了。
“你总反应这么大干什么?”
“还有你不要总在爸妈面前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她掀眼皮,快速地瞧了他一下。
裴行初不置可否。
“我给他们提前脱脱敏。”
裴行初把江晚的手反扣在她身后,推着她往房间里走。
身体比脑子更诚实,被按坐在床上,人已经仰头承受了他的吻。
半湿的头发被裴行初用毛巾拢住,刚从洗浴间带出的氤氲水汽仿佛萦绕在两人之间。
裴行初单腿跪在床沿,膝盖顶在床面,俯身吻她。
江晚睫毛颤着,下意识抬手扶住他的手臂。
湿掉的毛巾从脑袋上滑下来时,扣在她腰后的手已经探进了睡衣里。
谁都没注意,刚进来时没来得及关严的门敞着一条很大的缝。
绵密的亲吻会放大自己的感官,以及对方的气息,让人很容易沉溺其中,忽略周边的动静。
江晚身体受不住地后仰。
倒落在柔软的床榻时,房间里却突兀地响起电话铃声。
她手抵在裴行初的胸前,吸了下气,咕哝:“电话”
裴行初右手还拢在她背部,略微抬起了一些身体,摸了被扔在床上的手机。
看到显示的备注时,轻挑了一下眉。
是林芝华。
他手蹭了下江晚的唇角,放开她。
抬头时,不期然地扫到远处的房门。
敞着小半扇。
他往旁侧两步,接起来。
听筒里短暂的静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