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昔莫名其妙又忍不住问。
任芝难受道:“我歇会儿。”
歇会儿缓缓神,就能自己回去了。
“现在十二点,外面没人了,呐……”楚昔脱下外套,盖她背上,又把帽子给她笼上,说道:“穿上这个,更没人看见你了,我送你回房。”
“别拍我……”
楚昔给她逗笑了,她是什么很狗仔的人吗?
“知道,到处我都给你看着,走吧。来,上来。”
她把任芝背好,往剧组宿舍里回去。
出门一吹风,没走几步她就听见任芝喉咙里难受打干呕的声音。
“你别吐我身上啊!”她赶紧提醒。
“嗯…嗯……”断断续续的回復,一听就很不靠谱。
楚昔走得更快,还告诉任芝,“马上就到了。”
背上的声音依然:“嗯……”
非常微弱,且似乎更不省人事了。
回到楼里,楚昔又帮任芝庆幸了一把——还好今晚她是给她碰到了,不然万一来个别的学员,任芝明天怕不是原地社死。
诶嘿嘿。
楚昔边搜任芝包里的钥匙,边碎碎念:“你这还好是被我看见了,没事啊,我不会说出去的,现在到你房间了,你……”
突然话音戛然而止。
楚昔倏地顿住了。
——任芝又吐了,一口吐她肩上了,酒液从她衣服料子里面滑到身上。
她咬牙,打开门对空气说道:“你这是恩将仇报……就不能再忍忍吗?”
任芝隻吐不说话,喉咙里还有蠢蠢欲动的声音,楚昔怕了她了,赶紧把人带回房间,奔进洗手间里去,拉到马桶边上。
“吐吧吐吧,现在随便吐。”
“呕…呕……”
任芝手指扣着马桶边缘,嘴边滴滴嗒嗒的全是白酒,鼻子里也被刺激得呛出液体,整个人狼狈急了。
楚昔看着难受,蹲下来帮她顺着拍了拍背,抽纸巾在她脸上擦擦。
虽然现在变成小花脸了,但像楚昔这种善心大发的好人,是不嫌她脏的。
有人平日里的高傲和冷漠,似乎在另一个人面前,就尽数土崩瓦解了,最后坚硬的外壳褪去,只剩温柔。
慢慢的,楚昔放轻声音,关心道:“下次别喝那么多了啊。”
空气里回应她的只有对方浅浅的呼吸声。
任芝坐在地上,背靠在墙壁,双眼大多数时候闭着,偶尔虚虚地睁开,迷茫地看她一眼,脸上毫无情绪。
这状态基本是上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