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芝按了按太阳穴,走回来,重新坐回床上。
等楚昔穿着她的睡衣回来,皮肤清透软糯得像端午剥开绿叶皮里面露出的白粽子一样。
一揪乌黑的短发贴在她颈后,将她修长的脖颈衬托得更加晶莹瓷白。
一些水雾沾在发梢上,覆盖在她的肌肤表面,颈间和锁骨的线条在六个月的集训营训练里变得更加流利和明显了,整个人看起来清瘦但不孱弱,清爽又干练。
——楚昔都对自己的形象外貌挺满意的,要是不系睡衣的扣子,更好看呢。
结果任芝只是在看文件的中途随便扫了她一眼,指了指隔壁衣帽间道:“最里面一个柜子下面有被子,你去抱一床来盖吧。”
楚昔跳上床,脚电光石火地缩进她的被子里,“不用了,不麻烦,将就一下。”
她看任芝这床被子就挺大的,几乎都把整个床盖住了,能睡一床被子,干嘛要去抱新的?险住副
任芝稍稍往边上移,侧目睇了睇她。
“你……”
“我什么?你没跟别的朋友睡过啊?”楚昔倒是纳闷地看她。
从任芝成年以后,还真没有了。
但是她笑了一下,却没再说什么。
她心想楚昔就是这副样子,随她吧。
楚昔看着任芝对着手里的协议签字那一页傻傻的盯了很久,入神似的。
眼神明明都涣散不聚焦了,还在望着那儿。
她用手肘顶顶任芝,“在想什么呢?沉思这么久。”
“你不是学心理学的吗?猜啊。”任芝语气飘飘然的,随口回她。
一听就是酒有点上头。
因为——
楚昔早就说过了,现在还得重复一遍,“我不是读心理学的,而且谁猜得了你想什么啊……?”
说到后面她嘟嘟囔囔。
任芝叹口气,目光从白纸黑字上收回来。
“合同还没谈好。”
楚昔靠着床背,支肘撑着脑袋,笑吟吟说道:“还有你也拿不下的事啊?”
“啪”,任芝反手用这一迭纸在她脸上呼了一下。
楚昔摸了摸脸,小声逼逼,“开个玩笑……”
她看了看签字的地方,问道:“这不是有人签字了吗?还差谁的?”
任芝说道:“谈好一个公司了,但还差一个,虹港的大老板还不肯点头合作。我感觉他手下的章总是有意向签字的,但是他今晚没松口,差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