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安看见她就来气,潇洒儒雅的气度瞬间消失,板着脸质问。
“上回分明是殿下撞了我,难不成要仗势欺人吗?”
林楚楚不依不饶地分辨着,半点没有因为身份就让着他的意思,气呼呼地叉着腰走了。
眼见着陆泽安不肯放过,她干脆撒腿跑了起来,连仪态也顾不上了。
陆泽安不可置信地一愣,从未有人敢这么对他,当即挽起衣袖追了上去,沉声道:
“你把话说清楚“
陆嘉念听到动静,悄然从屋内探出脑袋,望着两道身影笑出了声。
但是很快,她的唇角又放了下来,愤愤不平地踢了门槛一脚。
所有人都知道来看看她,唯独那个罪魁祸首,连一句问候也没有。
母后说得对,不要跟一条狗置气。
陆嘉念不悦地转身,不乐意地坐上马车,趁着暮色去了金銮殿。
这儿虽是今生第一次来,但一切布置同前世差不多,她走了几圈就回忆起来了,倒也不觉得陌生。
除了有些记忆,实在不太美好。
陆嘉念甩甩头,努力把乱七八糟的念头往抛之脑后,命人熄灭所有烛火,不必在殿内伺候。
前世便是在此处点着烛火彻夜不歇,她看见烛光就下意识畏惧。
况且他说过会来,被人看见了不好,迁居此处也正是为了掩人耳目。
不过一整天连一句话都没有,说不准不会来了,也没把那事儿放在心上。
不对,谁盼着他来啊?
山中小屋刚经历一宿,她还没歇息够呢。
陆嘉念和衣而卧,躺了许久也没有睡意,总是时不时留意动静,连她自己都抑制不住。
她索性起身坐在桌边,借着月色品茶赏月,权当消磨时光。
夜半三更,风移影动,树丛中传来沙沙的声响。
陆嘉念挺直了脊梁,蓦然听见一声轻响,惊得站起了身子。
“咚”的一声,石子穿透窗纸投射进来,恰好打在她的茶盏中,随之一同在桌面上打转。
“皇姐,我准头向来很好,现在信了吗?”
陆景幽纵身一跃,敏捷地翻了进来,含笑从身后揽过她,贴着耳畔悄声道:
“皇姐,朕不是有心的”
陆嘉念挣开他的爪子,没那么轻易领情,但侧眸看他可怜巴巴如丧家之犬,又说不出太难听的话来。
想来帝王爬窗户,还是闻所未闻。
她觉得可笑,又强行按捺住唇角,高傲地后退一步,环着双臂道:
“陛下若是诚心知错,可有补偿?”
“那是自然。”
陆景幽早有准备般一口应下,从袖中拿出一条丝带,出其不意蒙在陆嘉念眼睛上,拉着她的手,温声道:
“皇姐,跟我来。”
作者有话说:
陆狗:朕只练过桌面清理,皇姐
女鹅:闭嘴,滚去练习摔茶盏!
陆狗:好嘞,朕立刻滚(唯唯诺诺)
裴言渊:那个其实我们是同道中人
败露
◎竟然在此偷人!◎
月色朦胧, 透过素色丝带照进几分光亮,隐约辨得清宫殿轮廓,其余只剩下漆黑一片。
陆嘉念不大习惯, 在黑暗中愈发不安,偏生手掌被陆景幽攥着, 茫然地跟着他前行。
她悄悄抬起另一只手, 好几回想偷偷抽落丝带,奈何都被他发现了,没一次是成功的。
“皇姐别看, 过会儿就到了。”
陆景幽低低出声,尾音听着上扬, 带着收敛的笑意。
他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条丝带,将陆嘉念的手腕缚在一起,系成熟悉的蝴蝶结,极为方便地拉着她继续走着。
陆嘉念不满地挣扎几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 但还是下意识四下环顾,用唯一能随意活动的手指掐了他一把,小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