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明正大地握住她的手,有意无意地扣住十指,想些走上前来。
众人看得羞愧低头,陆静姝不解其意,愣怔地没了力气。
陆景幽忽而笑了,笑意却不达眼底,只有深渊般的冷意。
他半是打趣半是认真地侧首,接上前面的话,悠悠道:
“如果那人就是朕,难不成你要指使皇姐杀了朕?”
陆静姝吓得浑身发颤,缓缓蜷缩起身子,含泪摇了摇头,想要辩解却哑口无言。
兴许是觉得她这副模样有趣,如同逗弄濒死的猎物。
陆景幽奖赏般又靠近了些,笑容愈发灿烂浓烈,眉眼弯弯,眼底却闪着狠厉冷光,微哑道:
“还是说朕与皇姐,不得好死?”
作者有话说:
我来啦呜呜呜,今天太累了,回家就很晚了,给大家发红包补偿!
以后差不多是零点半之前,偶尔会提前滴!
清白(修)
◎事实恰好相反(新增400字)◎
话音未落, 众人皆是一惊,连忙额头贴地,装作没听到这荒唐不敬的话。
陆静姝更是吓丢了魂, 在满是尘土的地砖上挪动着,脸色惨白如纸, 惊惧地抖动不已, 抵到了宫墙才知退无可退。
她颤巍巍地仰起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景幽粲然笑意,半点也笑不出来, 唇角抽动得比看哭更难看。
即便是玩笑话,威慑与压迫还是死死攥着她的心脏, 回过神后强撑着抚过心口顺气,卑弱道:
“陛下误会了,您是九五之尊,君临天下,怎能与那位浪荡奸夫相提并论?
方才不过是妾身揣测, 就算要杀尽宫中男子来铲除奸夫,也不会是陛下您”
闻言,陆景幽拧眉瞥了她一眼, 明知是阿谀奉承, 还是不悦至极地沉下脸色。
他的唇角渐渐放平, 顿时连玩味的心绪也没了,厌烦地移开目光。
按照陆静姝所言,昨夜那位“浪荡奸夫”, 不就是他自己吗?
不对, 他与皇姐在小屋中成过亲了, 他是有名分的!
皇姐昨夜还温软贴着他, 呜咽着唤“夫君”呢。
他不过是做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怎就被说成是“奸夫”,那么难听。
况且,他哪里浪荡了?他觉得自己很是温柔克制,张弛有度
陆景幽越想越是憋闷,尽管她不知内情,可阴差阳错被骂了两次。
他垂眸凝视着皇姐的昳丽面容与窈窕身姿,又转头打量着自己。
映在地面上的身影十指相扣,明明就是天造地设。
不至于所有男子皆有可能,偏偏就他被排除在外吧?
纵使无人敢将皇姐同他放在一起猜忌,也不能对皇姐说这种话。
陆景幽气极反笑,森冷的声音幽幽传来,悄然握紧了皇姐的手指,安慰般摩挲着,并未受到分毫影响。
算起来,他即位后人人顺从,倒是甚少有这种蠢人,能句句戳在逆鳞上了。
然而陆静姝长居宫外,消息闭塞,不知陛下之前如何宠爱皇姐,只知训斥之后搬去金銮殿。
那地方僻静偏远,又不吉利,理所当然地以为,陛下日后再也不想见到陆嘉念了。
难不成陆嘉念还想效仿蕊夫人吗?
陛下手段狠厉,她曾经多有欺凌,如今连一点脾气都没有,只剩下深深的恐惧。
她这皇姐性子傲,自幼最守规矩礼制,怎么可能与陛下有染?
此时,她亲眼看到二人十指相扣,仍然不敢有这个念头。
只当陛下被陆嘉念迷惑,亦或是曾有过节,不肯相信自己的话。
陆静姝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鼓起力气支起身子,跌跌撞撞地爬到陆景幽面前,脏兮兮的手拽着他的衣角。
她仰视着曾经落魄狼狈、任人欺负的小可怜,乞求地磕了个头,声嘶力竭道:
“陛下被她骗了!不必再信这个无德无行的皇姐!
昨夜我真的看到了,窗纸上清清楚楚,那人又快又狠,许久才换了位置,皇姐娇啼不止“
陆静姝顾不上礼义廉耻,想起昨夜所见就一股脑倒出来,听得在场众人面红耳赤,害臊地捂着耳朵。
如此出格的话,陆嘉念从小到大都没听过。
更何况对号入座,正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