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顾惜性命,不得不让出道路,无奈地蹲在一旁叹息。
陆嘉念策马狂奔,努力控制着方向,好几回差点摔下去。
幸好勒住缰绳,终究拉了回来,有惊无险。
没了马车的拖累,不一会儿就到了京郊。
战场上血腥惨烈,不过只剩下寥寥残兵,不知究竟是谁赢了。
陆嘉念定睛一看,倒下的大多是越州兵马,禁军在清理残余兵力。
她心下暗喜,稍稍松了口气,扬鞭的力道更大了。
恰好西侧门无人把守,陆嘉念顺畅地进去。
不经意间回头一看,城楼上似乎站着一个姑娘,身影很是熟悉。
那是怜玉?
陆嘉念以为自己看错了,不可思议地又看了几眼,确实是记忆中的模样。
难道她一直跟着陆言清?那为何会在此处呢?
疑惑在心间徘徊,陆嘉念愈发不解眼下局面,正想停下询问,忽而听到身后高喊:
“殿下!”
她赶忙转过头,竟是疾风倒在路边,伤痕累累,筋疲力尽,连马都骑不动了。
“这是怎么了?陛下怎么样了?”
陆嘉念俯下身去,心急如焚地问道。
“属下也不甚清楚,但陆言清带人围剿皇宫,不知陛下他”
疾风气息微弱地回答着,捂着伤口疼得抽搐。
闻言,陆嘉念顿时慌了神,褐色瞳仁颤抖不已,抓着疾风不肯放手,追问道:
“为何会围剿皇宫?禁军呢?禁军不在他身边吗?”
疾风痛苦无力地支起身子,欲言又止地张口,可一想到陛下不许说,又只能闭嘴。
陆嘉念察言观色,虽不知内情,但看他的模样也猜到一二。
总之,陆景幽定是以身犯险,把禁军调离身边,还全部瞒着她!
陆嘉念满心担忧,连赌气的心情都没有,立即问道:
“你告诉我,现在我能做什么?”
“宁京山脉中段,陛下在那儿有援兵,裴将军守着。”
疾风一口气接续不上,顿了顿道:
“殿下一路往东走,穿过树林就能看到,来回不到一个时辰!”
“好我这就去!”
陆嘉念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一翻身坐在马背上,狠狠扬鞭离去。
刚奔出城门,再次看见平息后的战场时,她动作一顿,心生疑窦。
不对啊
若是越州兵马已被歼灭,怎会有能耐围剿皇宫?
禁军已经胜了,难道不回宫救驾吗?
无论怎么说,好像都有一环缺漏了。
要么是事情有变,要么是疾风来的匆忙,根本没打探清楚消息。
陆嘉念越想越乱,脑海中愈发迷糊,索性什么都不去想,继续向前奔腾。
只要是与陆景幽相关,哪怕是白费力气,她也心甘情愿。
她不想重蹈覆辙,今生哪怕拼尽全力,也要改变结局。
反正都是援兵,多一重保障,心底也更加安定,胜算就多了几分。
陆嘉念更加坚定了,紧紧攥着缰绳,环顾着瞥了一眼身后。
城墙之上,怜玉依然伫立着,分毫没有拦着她的意思。
但是,方才疾风是让她搬救兵的,怜玉分明看得出来。
既然不阻拦,那便是帮着她了,难道是背叛陆言清了?
若真如此,今日事成了,她倒是可以给怜玉记一功,不必跟着陆言清一同处死了。
陆嘉念思绪打岔,没注意前面的路,加之骑术不好,险些撞在树上。
她忙不迭收回心绪,排除杂念,专心致志朝着东边策马而去。
这一路上,路途不算长,但是迂回曲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