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后续的几堂课程,商璘经常有意无意奚落裴又春。
尤其当裴又春答不出问题,商璘便会托着侧颊睞她:「这题应该小学生都能答对,你再想想?」
每次上完课,裴又春情绪都很低落,甚至连饭都吃不下。
裴千睦有留意到她的异样。
某天晚餐,在前菜陆续上桌后,他却是放下餐具,语气慎重地问:「小春,最近上课不顺利吗?」
「可能是太久没学习,还在适应??」她舀起一勺南瓜浓汤,但迟迟没把汤匙放进嘴里。
「不需要太过勉强。」
「嗯??」她低下头,闻着香气,却没什么胃口。
她不敢说真话。
商璘不仅是家教,亦为哥哥的朋友,即使略感煎熬,她也不想让他为难。
一週才三堂课,稍微忍耐就过去了。她安慰自己。
由于裴又春从未反抗,商璘的言行越发无度。甚至故意在课后,当着她的面,对裴千睦告状:「她上课总是心不在焉,感觉一直没进入状况。」
一日午后,课程接近尾声,裴又春被一道翻译难住,停着许久没有下笔。
商璘很快耐性尽失,皱着眉斥责:「怎么有你这种人?教半天还学不会。」
「对不起??」她轻声致歉,眸中有泪光打转。
这模样让商璘更为烦躁,抬起手,一把捏住她的下巴,「别以为掉几滴眼泪,别人就要包容你。」
裴又春刚想深呼吸、压下眼眶的酸意,商璘下手的力道就加重,把那片细白的肌肤掐得泛红。
下一秒,卧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门板撞在墙上,声响闷沉而震耳。
商璘还来不及反应,就见裴千睦已大步走近,神色冷得骇人。
「你在做什么?」
他的语调阴沉,蕴着窒息的压迫感。
「我、我只是??」她慌乱地松手,语无伦次地辩解:「我没有恶意,是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