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现在的麻烦,便是怎样在自身状况撑不住之前,想办法让自己也逃出包围圈。
现如今反坦克枪的高速穿甲弹没了,信号弹也消耗干净,仅凭缴获的一支毛瑟步枪一支冲锋枪,实在是已经没有多大的作用了。
可即便如此,他在决定往北去追弗拉斯二人之前,却还是将那支步枪绑在了一颗树上,并且将一根柔韧的枝条压弯和扳机绑在了一起,并且额外用一根绳子将这充满弹性的枝条拴在了树干上。
最后给绷劲的绳子上绑了两颗香烟并且点燃算是完成了这延迟开火射击的最后一步,卫燃也终于骑着马开始往东北方向前进。
不知什么时候,或是困意来袭,又或是高烧导致的昏厥,他最终趴在了马背上,任由那匹军马带着他漫无目的的走着。
不知什么时候,那匹早已走累的军马停下了脚步,站在一颗野生的海棠树下,仰着脖子啃食着那些并不算大的果子,同时却也因为这仰头的动作,让原本几乎抱着马脖子的卫燃身体一滑,摔向了一侧,不清不重的撞在了那颗海棠树的树杈上,随后又被马镫别住了一只脚。
剧痛之下,卫燃也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而他数次试图单腿站起来解开马镫的动作,也让那匹马不耐烦的抖了抖身子。
万幸,也正是借着它的抖动,全身无力的卫燃也终于挣脱了马镫。
摸了摸肩膀已经溢出血的伤口,卫燃在两次试图站起来无果之后,索性一点点的挪到了那颗海棠树的下面,靠着树干坐下来,伸手捡起一颗熟透了的果子咬了一口。
酸甜爽脆的口感,也让他精神多少提振了一些,可那匹军马却并没有被吸引过来,它仍在抬着头,啃食着尚在枝头挂着的新鲜果子。
“也不知道算不算逃出来了”
卫燃含糊不清的嘀咕了一句,摸索着找出烟盒,将里面最后一支烟抽出来叼在了嘴里,尝试了数次,这才打燃了打火机将其点燃。
“你们可一定要逃出去,不然我可算是白忙活了。”卫燃继续神神叨叨的用母语念叨着,眼前的一切也越来越模糊。
然而,恰在此时,他却听到了兴奋的犬吠声,随后便看到远处的森林里似乎走出了几道身影。
“噗通!”
卫燃都还没取出转轮手枪进行反击,便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侧歪者身体摔倒在了金黄柔软的落叶上。
再见
“哗!”
当一盆凉水兜头浇下来之后,昏迷中的卫燃也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不等他看清周围的情况,一个低沉的声音便用俄语问道,“你的同伴在哪?你们的营地在哪?”
“同伴?”
卫燃晃了晃头看向周围,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了一颗也就大腿粗的树干上。
在视线可及的周围,离着最近的是个穿着没有军衔的德军制服,手里捏着个烟斗,看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的男人。
而在他身后稍远点,不但搭着几顶帐篷,而且还有些骡马和一辆冒着热气儿的德军餐车,那餐车的周围,还有些穿着德军制服的士兵正拿着饭盒排着队等着打饭。
身侧不远紧挨着的另一棵树的树杈上,还倒吊了满身鞭痕的多费罗老爹。
“你的同伴在哪?你们的营地在哪?”身前那个保持着斯拉夫蹲姿势的男人用俄语问道。
要是会德语就好了
卫燃暗自嘀咕了一句,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把我救回来的?”
“是我在问你”这个拿着烟斗的男人说话间已经拿起了手边放着的一条马鞭。
“给我来一支烟吧”卫燃有气无力的问道,“我不想死,我会带你们找到营地的。”
闻言,正前方的男人立刻眼前一亮,赶忙放下了刚刚拾起来的马鞭,从兜里摸出一包德国生产的r6香烟,从里面抽出一支塞进了卫燃的嘴里,随后又摸出一包火柴帮他点燃。
“你叫什么名字?属于哪支游击队?”这男人迫不及待的问道。
“我也想用我知道的情报换些功劳”
卫燃吧嗒了一口香烟,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多费罗老爹,“我认识他,他还活着吗?”
“那个老东西连他的名字都不肯说”给卫燃点烟的男人颇有些气急败坏的哼了一声。
“他叫萨沙”
卫燃用力嘬了一口烟,强打着精神随口胡诌道,“他只是个钉蹄师罢了,朋友,你叫什么名字?”
“你在套我的话?”这烟斗男人警惕的问道。
“呵!”
卫燃扭了扭身体,嘲讽的说道,“朋友,我都被绑住了,而且你的名字是什么重要的秘密吗?我总得知道该怎么称呼你吧?还有,我叫卡尔普,你可以用卡尔普来称呼我。”
“舍甫琴科”这烟斗男人答道。
“乌可烂人?”卫燃追问道。
“基辅人”舍普琴科答道。
“我从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卫燃感叹了一句,随后再次嘬了口烟,赶在对方开口之前说道,“我愿意把游击队的营地在地图上标出来,我是个通讯兵,但是舍甫琴科,我可不打算把功劳分享给你,所以去给我找医生和你的长官过来吧。”
“这里只有我一个能用德语交流”舍甫琴科眯缝着眼睛提醒道。
“这里也只有我愿意把游击队的营地位置标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