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也是”
年仅14岁的达拉尔跟着答道,“我也已经加入了8解组织,我要战斗。”
“你们什么时候加入的巴”
“昨天晚上”这对少男少女异口同声的给出了让人心脏抽搐的回答。
“我也已经加入了8解组织,我现在也是一名战士了。”脸上似乎有些擦伤的索菲亚护士也跟着“添乱”表明了态度。
“你们到底在商量些什么?”同样套上了袍子的摇篮茫然的问道,“就没有人能给我们翻译一下吗?”
“先回去吧”卫燃赶在索菲亚护士开口之前催促道,他们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
没有继续耽搁,改头换面的六人分成了两组,分别由索菲亚护士和汉瓦德带着,从两条路跑向了医院,最终在早晨五点四十六分之前,有惊无险的跑进了阿卡医院的侧门。
“也不知道雪雪绒花,他们跑到加沙医院没有。”
摇篮一边脱掉身上的袍子,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尤其拉玛,也不知道,她,她活下来没有。”
“他们肯定会活下来的”
卫燃顿了顿,认真的问道,“你们呢?尤其你,摇篮太太,你为什么要留下来。”
“我也是一名医生”
摇篮用力喘了几口气,理所当然的说道,“而且我不但是赛林·雅曼先生的妻子,也是缝纫机先生的搭档,无论出于哪一个身份,我都要留下来陪着他,帮助他,更要对我们救活的伤患负责。”
“这个脏兮兮的世界,如果再多些你们这样的人就好了。”
卫燃含糊不清的叹了口气,转而严肃的看向了汉瓦德和达拉尔,换上阿拉伯语再次问道,“你们两个呢?你们两个留下来有”
“我们是你们的帮手不是吗?”
汉瓦德反问道,“艾德还活着的时候我们就在帮助你们了,你们没有离开,我们有什么资格离开?”
“现在别争论这些已经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索菲亚护士用力喘了口气提议道,“先生们,女士们,还有小帮手们,我们现在要开始接诊吗?刚刚我看到一楼的走廊里已经有不少伤员了。”
等她用阿拉伯语又复述了一番,众人对视一眼,用两种语言齐刷刷的给出了统一的回答,“当然!”
死亡的噪音
加沙医院,灰头土脸,满身满手甚至脏兮兮的脸上都残存着鲜血的雪绒花摸出卫燃当作生日礼物送给她的酒壶,拧开盖子狠狠的灌了一大口,忧心忡忡的看着旁边紧闭的手术室大门,也暗暗攥紧了手里那个精致的酒壶。
手术室里,重伤的拉玛正在接受救治,她在担心拉玛能否活下来,担心决定留下来的缝纫机和卫燃以及热气球,担心说好一起离开,却同样留在了难民营的摇篮,更担心她一直都没有找到的汉瓦德和达拉尔。
难道他们两个也死了吗
雪绒花攥紧了随身酒壶,一双眼睛也看向了手腕上那块苏联腕表的表盘,此时已经是早晨六点二十九分,但她却没有听到任何一个好消息。
“还有没有医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护士用法语和英语轮番问道,“现在医疗人手不足,有谁有医疗经验?兽医、或者只是会包扎也可以!”
“我!”
雪绒花仿佛一时间又有了力量一般,匆忙收起水壶大声答道,“我是来自sf的全科医生,可以进行外科创伤手术!有接生”
“太好了!快和我来!这里有个重伤员需要截肢手术!”
那名护士话音未落,已经拉着雪绒花走进了另一间弥漫着血腥味的手术室。
同一时间,缝纫机和摇篮也已经站在负一层的临时手术台边,在索菲亚护士以及几个麻醉员的协助下,给刚刚抬进来的伤员进行充斥着惨叫与昏厥的无麻醉手术。
相比这些正经的医务工作者,卫燃在帮着给最新送来的伤员进行初步的分类检伤和预处理之后,却拿上了武器,招呼着房间里无事可做的汉瓦德以及达拉尔,趁着所有人不注意,又一次离开了医院。
“我们去哪?”
汉瓦德亦步亦趋的追着卫燃问道,“兽医,你一直没解释你怎么会阿拉伯语呢。”
“对啊,你之前怎么一直不说?”达拉尔也跟着问道。
“如果我会阿拉伯语,拉玛不是失业了?”卫燃理所当然的反问道。
闻言,达拉尔眼中闪过一瞬间的失落,“所以你们其实并不需要拉玛做翻译,也不”
“不,恰恰相反,我们都很需要,不止需要拉玛做翻译,也需要你们和艾德这样的小帮手。”
卫燃带着这俩小家伙一边贴着墙根跑向远处那条狭窄的巷子一边说道,“我们虽然是无国界医生,但你们才是真正治愈那些伤病员的人。”
“先生,我听不懂你说的。”达拉尔茫然又迷惑的说道。
卫燃笑了笑,“以后你会懂的,等你们长大以后”
“他们怎么可能给我们长大的时间”
汉瓦德近乎绝望的说道,“还不如趁我还活着,给我一支枪,说不定我”
“你要活下来”
卫燃愈发认真的开口说道,“你们活下来,巴勒斯坦才有希望,你们这样的孩子,在这个年纪毫无意义的死在这里,才是那些疣汰人最希望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