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是原来那位。”
“……”
果然。
应天棋抿抿唇角,方才的气焰不知跑到了哪里去,声调也弱了下来:
“那,那你是何时察觉不对劲的?”
他感觉自己演得也还算可以吧?
可方南巳的回答却是:
“从你出现在我眼前的那一刻。”
应天棋愣住。
但他其实有点想不通。
就算方南巳从一周目他撞柱开始就保留了记忆,他那行为也勉强可以解释为皇帝被压迫久了发疯了。
毕竟方南巳一个手无实权的将军,和皇帝的交集其实并不多,除了公务早朝,就是偶尔的宫廷夜宴,私下里应该更说不上几句话。毕竟方南巳是个眼高于顶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一定看不上一个窝窝囊囊的小皇帝,不然也不会大逆不道起兵造反。
应天棋正是断定他不会太了解应弈为人,才放心在他眼前展露自己本身的性格。
反正自己的人设是个扮猪吃老虎表面昏君实际忍辱负重的皇帝,在众人面前表现出来的状态与私下不同很正常。
可是他还是被方南巳看穿了?
而且从一开始就掉了马甲?
“为什么?”
应天棋怀疑方南巳这话有夸张的成分。
方南巳听见他的问题,闲闲靠在椅背上,抬眸望着他,却没再直接回答,而是戏谑地扬了下眉梢:
“很简单的原因,陛下不妨猜猜看?”
“呃……”应天棋不知不觉就被带进了他的节奏里,还真猜了起来,完全忘了一开始是自己让方南巳滚进来开小会答问题。
“因为我自戕?”
“不。”
“因为我太聪明?”
“?”
“因为我说要给你让位?”
“不。”
“……那还有什么?”
应天棋两手叉腰,皱眉思索片刻,选择认输:
“想不到了,你公布答案吧?”
在他猜测的时候,方南巳拎起桌上的剪刀,将刀刃探进了烛火里。
应天棋听见他轻笑一声。
而后,随着一声微弱的“咔嚓”,烛芯被剪断,烛火摇晃一下,在方南巳眼里落下一瞬的阴影。
“因为……”
方南巳话音微顿。
而听见后半句话,应天棋的瞳孔随着烛火一起颤了——
“因为,我是应弈的人。”
八周目
“你……”
应天棋懵了。
他与方南巳对视许久, 人僵硬得像是结了冰,只余大脑疯狂运转,尽力理解着方南巳这话的意思。
“你是……”
他尝试了两次也没能把这话说完。
他机械地迈步, 去到茶桌另一边坐下,又呆滞一会儿,才惊醒:
“你是应弈的人?!”
方南巳瞧着应天棋的反应,微一挑眉, 看见他这反应,似乎心情不错:“嗯。”
“你在帮他做事?!”应天棋不可置信地又确认一遍。
“嗯。”方南巳淡淡答。
“卧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