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沅轻轻咬了口他肩膀,不痛,反而像素调情:“……沈先生。”
他公私分明,自知与沈约天差地别,大多时候不敢逾矩,都规规矩矩地叫他一声“沈总”,然而一旦情动,便是隐忍克制又暗含倾慕之情的“沈先生”。
他叫这个称呼的时候总不是在正经时候,叫得沈约都出现了肌肉记忆,下腰一酸,声音也有些哑了:“干什么?”
“是卫小少爷吗?”卫瑾川的声音太好辨别,哪怕沈约没有故意按免提,他也听出了对方的声音。
钟沅闷声说:“您是跟他在一起了吗?”
沈约看着身上的人,有些好笑:“吃醋了?”
“没,我就是嫉妒他。”钟沅否认,“他可以问您的行踪,您会这样好声好气地哄他,可是我什么都不是,连吃醋的资格都没有。”
他把沈约锁骨啃咬得一片濡湿,这才肯放过人。
他几乎是坐在了沈约身上,两人胯挨着胯,他的眼睛悬在沈约脸上三公分之上,没有刻意卖惨,可是每一个表情都在诉说自己的可怜。
“我有点难过。”钟沅直勾勾地看着他,“您能让我亲一下吗?”
狡猾的小狗。
沈约盯着他,忽然笑了,他手一松,手机就这么掉进了沙发里,他说:“要问我吗?”
钟沅眼里一闪,两边按住了沈约的手,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直接亲了上去。
这是一个缠绵而又激烈的吻。
伺候了沈约这么久,钟沅知道他更喜欢强势一点的,像自己这样无论做什么都要先征求他的意见,在情意浓时其实很容易破坏气氛,可他就是忍不住,沈约就在那里,他光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就做不出不尊重的事。
可是既然沈约想,那他只能用强势的行动补偿回去。
客厅里逐渐发出暧昧的水声,好一会儿口腔里的空气变得稀薄,两个交缠的人终于分开,刚才的水声转变为急促的喘息。
钟沅本来就坐在沈约身上,这会儿后者被他亲得浑身发软,没力气地倒在了沙发上。
身下的人连呼吸都变得艰难、眼睛里泛起生理性的眼泪,沈约鼻尖被摩擦生出一层红色,刚被啃咬过的嘴唇上也水光淋漓。
跟平时不一样的、似乎乞求着别人去欺负他的沈约。
在自己身下的沈约。
那件正好的衬衣在灯光下勾勒着沈约优越的身形线条,一丝不苟扣好了最上面一颗扣子却有些凌乱的衣领、凌乱得看不出最开始样子的细碎刘海。
这样的沈约……现在是他一个人的沈先生。
钟沅只觉得一股热流涌向下腹。
他觉得自己好贪心,明明最开始只是想蹭沈约一个车,到后来想让沈约上来坐坐,刚才因为嫉妒而卖惨讨来了一个香甜的吻,可是这些,他现在竟然仍然觉得不够,他竟然想对沈约做……那样下流的事。
可他知道自己贪心,却仍然舍不得起来。钟沅目光深如墨渊,他安静地盯着沈约张开的嘴里看了好几秒,才哑着声音喊:“沈先生……”
顶上的吊灯太过刺眼,沈约一只手挡在眼睛上方,眯着眼看上面逆着光的钟沅。
“您刚才说,在家里,跟您的父母大哥在一起,”钟沅舔了舔嘴唇,每次做这种事的时候,他很平常的乖顺截然不同,多了几分猎手的野性,“那您的父母、大哥在哪儿呢?”
沈约眯起眼,忽然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他把钟沅勾得不得不倾身往下,他附在钟沅耳边,舔了舔对方的耳垂,小声喊:“钟沅……哥哥。”
“轰”的一声,钟沅全身的血都往同一个方向流去,他突然什么也等不了了,他无意识攥紧了沈约,问:“我能……跟您在这里做吗?”
沈约被他这句炸得神智清醒,他没说话,似乎在考虑钟沅的提议。
钟沅声音里染着难言的兴奋:“但是这里隔音不好,您要尽量小声点,您可以咬着我的肩膀,也可以骂我踢我,怎么样都好,只要不发出声音,不然会被别人听到。”
沈约红着眼尾,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可以吗?”钟沅锲而不舍,他坚持不断地询问沈约的意见,既觉得沈约高贵不可亵渎,又忍不住希望沈约变得跟自己一样,以减小他们之间的差距,“您可能没在这么差的房子里做过,但是都是一样的,我会让您很舒服,只要您不发出声音……”
说到这里,钟沅看着身下挑不出半点瑕疵的那张脸,忽然突发奇想:其实发出声音也是好的。
发出声音,隔壁的邻居们就会听到,明天沈先生陪他去修车的时候说不定会问他们之间的关系。他那时可以辩解他们是“朋友”、是“上下级”,但是没有人信,毕竟今天的动静怎么听都不可能是“朋友”或者“上下级”之间会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