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箱里拿了罐可乐,冰凉的手感一下子就醒神了,许横“咚咚”灌了一大口,才不紧不慢地走到玄关处去开门。
楚新的表情在看见许横的那一秒由阴转晴,眼皮闪了好几下,扬起了一个不深的笑,“哥,瑞哥说你不接电话,让我来看看你。”
说完,他举起手上拎着的几个袋子,还晃了几下。
许横侧开身,有些无所谓地说:“进来吧。”
来许横这儿,楚新不算轻车熟路,但也绝对没什么压力,神色自如地走到冰箱面前,将水果之类的摆进去,留了一袋放在外面。
又走到茶几边把打包的饭菜一一摆好,拿出一次性的碗筷,毕竟许横这儿肯定是不会正常的碗筷的。
许横散漫地靠在柜子上,眼皮有点儿无力地掀着,“你不用上课?”
楚新不是经常笑的人,但他和许横相处久了,逐渐摸清了规律,许横不太喜欢摆脸色的人,偶尔笑着会更好,“我时间自由。”
他没说考试的事,知道许横不在意,果不其然,许横根本没问。
“你吃了吗?”许横从柜子边慢慢走到沙发上,微微侧头看向楚新。
楚新正想把剩下一袋的水果拿去洗手池洗一下,脚步一顿,回:“吃过了,哥你快吃吧。”
不是他想这么殷勤的,但许横真的不是一个会照顾自己的人,他总是忍不住多操点心。
洗好水果随便找了个东西装好,放在茶几上,边角上有一瓶可乐,楚新眼睛一亮,他知道那是许横拿给自己的。
许横吃完,自己随意收拾了几下,把垃圾放到门口,拿出手机看消息,还是那群朋友问他出不出去玩。
他兴致缺缺,却实在无聊,拿着钥匙打算出门,又想起来还有个眼巴巴的弟弟。
楚新正坐在餐桌边,开着一个小灯,还是他上次自己带过来的,认真地写试卷。
察觉到了目光,楚新有些不确定地抬头,见到许横的动作,他响声很大地放在笔,“哥你要出去吗?”
许横点头,挑了下眉说:“你继续写?”
“我和你一起走。”
沉浸在不知名喜悦中的楚新没有意识到这条道路过于熟悉,且不是通往许横会去玩的任何一个场所的路,他戴着又重又大的头盔,风掠过脸的夹缝,掩藏不住脸上跃动的欣喜。
看着面前的人露出的那截后脖颈,光太暗、风太大,一切似乎都在阻止他再看清一些,但是楚新还是无可自拔地沉溺了,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这份变化。
直到停车的时候,他还懵懵的,头一次显示出一股无辜的无措来,双手把头盔还回去。
“回去洗洗睡吧。”
把人送到地方,许横自觉任务完成了,没有一丁点儿想浪费高考生的时间的欲|望。
“哥。”楚新还想说些什么,但知道许横不是一个轻易改变主意的人,只好乖乖地跟人道别。
许横一转过身,他又抿着唇,表情冷下来,恢复了往日生人勿近的神色。
这样一下折腾,许横到了李瑞发的位置时,已经迟了好一阵,有人起哄让他喝几杯。
许横没推辞,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又自觉补了两杯,随后找了个位置坐下。
李瑞显然是刚在舞池里跳过,胸膛还上下起伏着,靠在沙发上喘着粗气,有点儿脱力的状态了。
“你小跟屁虫呢,怎么没跟来?”
惜才
许横没什么表情地瞪他一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能够穿越分贝过大的歌声传到不远的李瑞那儿,“写作业。”
李瑞哈哈大笑起来,又没什么力气,笑了一会儿就不笑了。
不管走到哪儿,许横都是香饽饽,女人觉得他长相好,情商高还带劲,或多或少诱着他,男人喜欢他啥都能聊,啥都能玩,不论干啥都过瘾。
这不,位子还没坐热,许横身边就有个人招呼着玩游戏。
有人问玩什么。
“抓手指?”有人没脸皮地笑。
半数以上的人的目光投向许横,这种游戏,他一向不玩,虽然也不是什么守身如玉有洁癖的人,但太脏的游戏,大家都知道许横不会玩。
许横还没说话,立马有人否决了。
有人干脆豁出去了,“脱衣舞?”
许横“啧”一声,表情略有有些不虞,语气在嘈杂的环境中却听不太出具体的情绪来,“又不是包间,能不能玩点儿正常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