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不一样?”
“你明知道我说的什么不一样。”宁瑜气得朝他胸口来了一圈,却被对方的项链打得手指发麻。
闻渠容不讲话了。
宁瑜冷静了一下,换种语气问:“你怎么知道他失踪了?或许只是人家不理你而已。”
闻渠容冷笑一声,慢慢说:“他住我家。”
“我靠!”这次换宁瑜摔了酒杯。他们的动静太大,吸引了好几个方向的注意力,宁瑜甚至不敢去看谢雾观的方向,因为他怕自己心虚。
他连忙把人拽去了阳台,关了阳台门,确定四下没人后,才说:“你疯了?谢雾观的人都敢动?你真想让他把你家公司整垮,别说他不会,这种骗小孩的话你也信?”
闻渠容淡淡地挣扎开对方,双手撑在阳台栏杆上,默默看着外面的风景,装死不说话。
宁瑜等了一会儿,确认这人嘴里套不出来什么话了,于是转而又问:“他怎么会突然住你家?”
“他求我办事,我让他和我搬到我家住。”
宁瑜连连摇头,“这要让雾观知道了,得扒你一层皮。”
“你别告诉他。”闻渠容头也不抬,加了句。
“得,大爷,您清高,让做不让说了。”
趁着没人,宁瑜忍不住又问:“我说你到底是想怎么做,许横迟早都是雾观的人,你不会真要搞在雾观眼皮子底下偷情那一套吧?”
他连忙表态:“哥们儿我是不会帮你的。”确切来说,是没人敢帮他。
闻渠容也没笑了,脸上暗沉沉的,在想许横,“没指望你,到时候记得给我打120就行。”
宁瑜不客气地冷哼一声,“我怕到时候雾观把你从医院里拽出来再打一顿。”那这其实不太至于。
“天涯何处无芳草,实在不行,雾观玩腻了你再接手呗。”
闻渠容看着黑沉沉地夜空,天上只有寥落几颗不太亮的星星,“他不会腻的。”从始至终,没人能够在和许横的纠缠中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不能。
宁瑜没听清这句话,正想问清楚的时候,阳台门被拉开的声音引得他回头去看。
一看,正是一张让他不愿面对的脸。
隔着长长的宴会厅,宁瑜看见了正在偷笑的赵丛竹的脸,对方也注意到他了,还给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示意。
“雾观。”宁瑜率先开口,他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闻渠容闻声也转了过来,看向谢雾观,脸上倒也没什么畏惧感。
宁瑜忍不住挑了挑眉,很浅地叹了声气说:“丛竹找我谈个生意,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也没管两人的反应,直接就打算走了。只是走到谢雾观身边时,被人不轻不重地捏了下肩膀,他克制着没有反应,才走了。
夜晚的风吹到人的脸上,凉凉的,像含着一层湿润的水汽,很舒服地贴在皮肤上。
-
“外面挺冷的,你要不要穿件我的外套再走?”
许横刚收拾完东西,换上自己的衣服准备下班时,今天和他换班的人这样说。
“不用,我家很近。”他朝人摆手,推开休息室的门,朝酒吧的后门走去。
他找的这个工作离他租的房子不远,但他现在没车,所以上下班一次路程走路也要十几分钟。
狭仄黑暗的小巷子里,依旧弥漫着那股挥之不去的臭味,许横身上喷了香水,加上在酒吧里染上的酒味,一时竟然显得清新了不少。
这个点,巷子里除了他再没有别人,周围老楼房里也是安静的不得了,除了一些偶尔半夜起来哭闹的小孩子。
还有一些分不清楚是虫叫还是鸟叫的声音在不近不远处此起彼伏,有种和人类社会极度违和的不适配感。
他无声地前进,也没有边走路边玩手机,巷内唯有一丁点儿来自天上月光的光亮。
在即将要到达一个转角处时,许横有些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血腥味,很重,很新鲜。
许横闭了闭眼,帽子遮挡住他的大半张脸,整个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显得极其不真切,没有太多犹疑,他转身就走。
但有些东西,不是他能逃避就能挡住的。
“带我去你家。”一道虚弱但清晰的声音在耳边极近处响起。
许横用脸骂人,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他有点儿怀疑今天是不是染上脏东西了,怎么发生在他身上的破事一件接着一件,得想想过了这段时间要不要去找个寺庙求平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