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我’就藏在种子里,已经快要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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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今日份更新!
迟到了好久,发个小红包补偿一下哇~(瘫g)
那么,明天见啦!
我是谁?
我为了什么而活着?
人们对这些问题的思考从不停歇,但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脱口说出属于自己的答案。
樱真月其实也思考过这个问题,在他不算长的人生中,实在没做什么事,没有鲜花美酒,也没有金碧辉煌的王座,他在命运的岔路口拐进小巷子,选择安静的陪在一个人身边,和他一起成长,他们一同看过月升日落,一同在阳光铺照的书店看向打闹的同伴,那些无人知晓的时光一分一秒的铭刻在他的脑海里,也将随他一同死去。
也许太宰会记得。
但他并不希望太宰记得。
他更希望太宰朝着前方大步的走,走到有鲜花盛开的地方去,那里世界都爱着他,他可以继续跟乱步吃同一包粗点心,和费奥多尔下一盘勾心斗角的棋,他可以在风和日丽的午后漫步横滨街头,思考怎么把费奥多尔卖到人贩子手里,然后再花费所有的智慧躲避果戈里无处不在的暗杀,抱着呼朋引伴的小孩会从他旁边经过,带过一阵食物的香气;他也可以在风雪交加的傍晚,和同伴缩在客厅的暖炉旁看一直没看完的书,然后靠着下盲棋决定谁应该忍受寒冷去准备晚餐……他可以做很多的事情,总之不会是回忆起怎么被人从河底钓起来,塞进浴缸,然后不得不思考怎么挖去罪恶者的眼睛。
樱真月捂着眼睛躺到一片虚无里,声音在一片沉寂中响起:“我好像有些理解了。”
“理解了什么?”
【樱真月】问。
樱真月放下手,粉色的眼眸空洞的望着:“理解人类。或许在把阿治从河里钓起来的时候,我应该先绅士的问上一句:你想不想跟我回家?”
【樱真月】思考片刻:“他一定会回答不想的。不过他回答不想,你难道还会把他放回河里吗?”
樱真月顿了顿,很认真回答:“会的。虽然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恶劣又不讲道理,喜欢用刀恐吓路过的笨蛋,但如果知道真相会令他们都那么痛苦,那不如让我按着剧本走,等我踏过骸骨成为黑夜新的王,他们就可以以正义的身份站在一起将我击溃,将能量归还世界,那也会是一个能让所有人都活下来的,绝无仅有的世界线。”
世界可以孕生救世主,同样也可以孕生反派。
尽管他们已经被命运封堵在悬崖上,但世界应该有无数的选择,也有无数的可能性,太宰、费奥多尔他们都在为此努力着。
“所以能不能重来?”樱真月转头去看自己的同位体,“还是说只能在我被杀死的那一刻诞生新的世界线?”
【樱真月】沉默的看着他。
无垠的黑暗中,除了‘书’散发出的仅有的一点光源,世界什么都没有。
忽然,樱真月从沉默里理解了:“……啊,你也问过同样的问题是吗?你比我先存在,但你不是第一个存在的樱真月,难怪你刚刚要问我会不会把阿治重新放回河里。”
“嗯,”【樱真月】很低很低的应了一声,“不过,你说出了一个【樱真月】绝对不会给出的回答。你是我们中走的最远的那个。”
“那些樱真月都死掉了吗?”
“都死掉了。”
“那阿治呢?”
“活着,”【樱真月】沉默了片刻,“但最后都死掉了,因为世界也死掉了。世界的能量就这么多,就像一棵树不停分出枝桠,枝桠越多能得到的能量就越少,诞生出的新世界就越不稳定。不稳定的世界面对的困难会更多,就像你们,居然还要去考虑梅子饭团到底是什么味道——世界的能量都聚集在你身上,你分给了阿治、乱步、费奥多尔和果戈里,你们之中只要还有人活着,世界就苟延残喘,如果你们都死了,能量就会回归本源,重新分配供给,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大概明白吧。你的意思是,在那些樱真月都死了之后,他们保护的同伴意识到了这一点,主动选择了死亡,”樱真月忽然有些嫌弃,“你们得到的能量比我们多,却还打出了死局?”
【樱真月】:“……”
【樱真月】不满:“难道你一命通关了吗?”
樱真月:“……”
樱真月叹息:“果然同位体就是会讨厌同位体的。”
“如果没有我们,现在你的尸体应该倒在血泊里,灵魂升入书中,然后开始无止境的思考如何分出下一个世界,”【樱真月】恶劣的哼笑出声,“你们和我们没有本质区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