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会是哪个人美心善的姑娘。”
吴执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秃噜出去了,他看向楚淮,只见楚淮轻轻叹了口气,也没什么表情,走过去拿起了peapple。
吴执这个悔啊,想扇自己嘴两下。
他走到楚淮身边,接过peapple,“我刚才说话你都听见了?这玩意收音效果这么好吗?”
“还行吧。”
“我也想玩,你教教我呗?”
楚淮把手柄递给吴执,把peapple放在地上。
无人机在上面飞,两人沿着小溪慢慢走。
吴执心里美极了,有种天下我有的感觉。
忽然,楚淮笑了起来。
吴执一脸问号地转头看他。
“我刚才就在想,你不干直播,真实屈才了,居然能跟无人机唠这么长时间,哈哈哈哈……”楚淮边笑边说。
“别笑了,气氛都让你破坏没了。”
山谷凉爽,清风阵阵,在野外睡觉真是挺爽的。
但吴执心里有事,一直动啊动啊的。
“睡不着啊?”楚淮问。
“嗯,下午不该喝那杯咖啡的。”吴执翻个身,趴在气垫床上,看着楚淮,“咱俩唠十块钱的吧。”
“好啊,唠什么?”楚淮透过透明的帐篷顶看着星星。
“什么都行啊。”吴执美滋滋地闭上了眼睛。
“你给我讲讲你师父的事儿吧。”楚淮说。
“什么?”吴执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
这良辰美景的,说那老头子干啥,吴执真是无语。
楚淮拉着吴执的胳膊,让他躺下来,“说别的也行,你别一惊一乍的。”
“也不知道说什么。”吴执磨磨蹭蹭又躺了下来。
“他岁数应该也不大吧,怎么去世的?”楚淮问。
“喝酒喝死的。”吴执没好气道,“不对,应该算是饿死的。”
楚淮转过身子,看着吴执,“你这两个死法,都是现代死法吗?”
“是啊,我专业干法医的。”吴执说。
“哈哈哈,行,吴法医。”
“你听我跟你讲。”吴执又翻了个身,翘起二郎腿,“我高中那时候不是住校嘛,那阵老头用上智能机,开启了新世界的大门。有一次我去他那,看见他把微波炉扔了,我以为是微波炉坏了,就随口问他一嘴,结果你猜他说啥?”
楚淮摇摇头,“不知道。”
吴执模仿潘桃他爸的样子,沙哑着嗓子,“网上说了,这玩意有辐射。”吴执恢复自己的语气,“然后我问他啥辐射,他还说不出来,就是不让用,好像用了十里八村就都变异的那种。”
楚淮笑笑。
“你也看过吧,就原来群里转发的那种帖子,《惊!大白菜都是人工合成的》《转基因黄豆都卖给了谁》……后来他这也不吃,那也不吃的,天天就主食配咸菜,加上二两勾兑酒。”
“不是家里条件还行吗?怎么还喝勾兑酒啊?”楚淮问。
“勾兑酒是我的说法,人家老头觉得那酒老好了,五块钱一斤,就喜欢喝那个。”吴执笑了一下,“后来那阵,他站我对面,我都觉得他要对眼。”
“哈哈哈哈——你嘴怎么那么损啊。”楚淮笑得不行。
“真的,他喝假酒喝的,脑子就坏了。”吴执一脸严肃。
“就是因为价格太便宜了,所以不是好酒?”楚淮不太明白,只是觉得价格很便宜。
吴执看了眼楚淮清澈又愚蠢的大眼睛,“少爷,简单给你讲讲哈,酿酒需要什么?首先原料,高粱、小麦、绿豆啥的,还得要设备吧,再加上发酵、蒸馏、陈酿等环节,每一个环节都需要钱的。我都不说酿酒设备,咱们就用土办法酿,以现在的物价来说,成本也不会低于二十块钱一斤。”
楚淮又被吴执的知识面震撼到了,“那潘桃他爸喝的那就酒是用的特别差的原料?或者添加剂?”
吴执摆摆手,“费那劲干啥,直接酒精兑水。”
“不能吧。”楚淮不信。
“那有啥不能的,酒懵子只管劲儿够不够大,别的都尝不出来。”吴执模仿一下手握高脚杯,“你还以为是摇晃的红酒杯啊?”吴执叹了口气,“他那酒我喝过一次,我的天,第二天头差点给我疼炸了。”
“那你喝三斤酒那天,头不疼啊?”楚淮问。
“不疼啊,好酒喝多少都不会疼的。”吴执起身找水,喝完把空瓶子递给楚淮,“到你了,你讲。”
楚淮接过瓶子笑笑,“还真有个事儿,一直想跟你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