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步一顿,原来是书房的动静,贺晟认为是玉征打的玉鹤安。
她被玉鹤安的态度搞得莫名其妙,压根没来得及细想,书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总不能玉鹤安直接向玉征坦白吧。
想到这种可能,她慌忙摇了摇头,念及玉鹤安方才的态度,倒更像是这一巴掌扇掉了所有情谊,冷淡得连兄妹也不认了。
指尖嵌进了掌心,微微地刺痛,让她回神,这样最好了。
直到用了晚膳,散了发髻,躺在拔步床上,看账本。
兰心端了安神汤,搁置在边几上,将挂着纱幔的银钩放了下来。
“娘子,今夜还是不要奴婢守夜吗?”
玉昙正举着账本核算,伸手将安神汤一饮而尽,苦得她直皱眉,兰心又递了杯茶水,喝了几口才冲淡口中的苦味。
她已好久没受囚禁的梦魇困扰,只是入睡依旧困难,觉不长久,以后终归会恢复正常。
慧心前几日联系上了赵钦,拟定惠州的生意线,不日就将出发了。
她抬起头:“不用了,下去歇着吧,等巧心回来了再守夜。出去时,将窗子关死,窗上的拴子也拴上。”
兰心收了瓷碗,迟疑道:“娘子,关上会不会不透风?留条缝偷偷起吧。”
“不会,去吧。”
兰心只得依言将窗拴死,昏暗的烛光下,玉昙核算了半晌,她揉了揉眼睛,驱赶涩意。
三更的梆子声响起,睡意漫了上来,她起身放了灯盏,吹灭的蜡烛,沉入梦乡。
强烈的压迫感,好似有块大石头压着她胸口,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热气从四周裹挟着她,她陷入了大蒸笼里,她被蒸出了一身热汗。
寝衣黏在她身上,像穿了另一层皮,好不舒服。
她抗拒着,胡乱扯着衣领想要得到几分清凉。
她终于瞧清了梦里的场景,她慌乱逃出了囚禁她的院子,有人在后面追。
慌乱间,她撞到了卖蜂蜜的小摊,沾了一身蜂蜜,迫于有人追赶,只得躲在一个昏暗的角落。
黑暗里,她瞧见了一双褐色眼睛在发光,走近了她才瞧清,是只体型庞大的看家犬,见到她一下子扑了上来,在她的颈侧嗅了嗅,似乎闻到喜欢的味道,欢快地摇着尾巴。
两只爪子按着她的肩膀,头埋在她的颈侧,伸出舌头舔着她身上的蜂蜜,舌尖舔舐的真实触感吓得她头皮发麻。
濡湿顺着脖颈往上,侵蚀着唇缝,不住往里钻,搅得她呼吸混乱。
这条狗实在太恶心了,她奋力反抗,四肢却像是灌了铅水,动弹不得。
她挣脱梦境,终于摆脱了大狗的纠缠。
天光熹微,门窗闭得死死的,没有人进来的痕迹。
她攥紧被子,这样就很好。
一连十几日,她都将门窗锁死,再也没有人翻窗而入。
果真如她预料般,玉鹤安那么高傲的人,那一巴掌断了他们之间奇怪的关系。
只是又一件离奇的事发生了。
她又开始频繁梦魇,最初几日她总是梦见有大狗、狗熊之类舔她的胸口、颈侧,甚至还学着人的姿态去舔她的唇缝。
近来更过分了,她开始做之前的春梦。
这蛊虫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她揉了揉太阳穴,将之前收起来压抑情蛊的焚香又燃上,屋子里一股浓烈的花香。
是夜,门窗紧闭,男鬼无视她紧闭的门窗,直接穿过门进入。
坐在她的床头,阴恻恻地盯了她半晌。
掐着她的下巴搅动她的呼吸,她内心万分抗拒,身体却十分情动。
明明男鬼只是一个黑漆漆的影子,她却觉得他在嘲讽她。
男鬼掰开她的双膝,用手或者嘴,等她被卷上最高峰,无助地唤着:“阿兄。”
双膝间抬起赫然是玉鹤安的脸,脸上还有她扇的巴掌印。
“玉昙情动时,为什么唤我?却又不敢正大光明承认我?不承认喜欢我,只让我当情人,我们难道只能偷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