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黎在外头扭捏着不肯进去, 暗自懊恼,早知道不答应他了, 上午就是被他花言巧语骗了,鬼迷心窍,怎么他说什么都答应?
里面的人满心欢喜地等外头人推门, 外头的人焦灼地想法子逃开——
各自踱步。
又等了好一会儿, 时怀瑾伸手试了试浴桶里的水, 打开门, 探出头来道:“你若再不进来,这水可就凉了, 到时候洗完澡染了风寒, 又嚷着不肯吃药,又得抱着娘亲哭,然后被你哥知道, 又得被一通训,到时候可别怪二哥没提醒你!”
“那我今晚不洗了还不行吗?”
时怀瑾立马一副她浪费了良辰的表情:“那这样好的时辰, 就只有我自己能享受了, 太可惜了!”说完还不忘摇摇头, 做出要关上门的架势——
昭黎伸手挡住门, 面色红润:“洗, 都答应你了, 我跟你一起就是了……”
说罢,女孩不情不愿地踏进房门,顺带把门关上, 屋内一片朦胧,炉火烧得正旺,上头还咕噜咕噜地烧着水,她又转眸一瞧——
炉子旁边还有四五桶冷水,就等着浴桶里的水冷了烧开换的。
“你准备这么多水干什么……”
“央央是明知呢,还是故问呢?”男人绕到她身后,轻轻环住她纤细的腰身。
后背上紧实的躯体贴了上来,哪怕隔着衣物,她也一样能感受到他结实的肌肉,还有二人心照不宣而一同加速的同频的心跳。
昭黎不敢回头看他,男人炙热的、存在感极强的呼吸就在她耳畔,她有些慌了神:“我…我明知故问可以了吗!”
他似乎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坏心思地捏了捏她的腰,声音懒懒的:“那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嗯?夫人?”
女孩回过身来下意识抵住了他的胸口,眼睛乱瞟,不敢看他,成婚这么久,还是头一回洗鸳鸯浴。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昭黎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抵住他胸口的双手指尖微微蜷缩,想拿开却像被粘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男人将她的手在他胸口上摁实,隔着厚重的衣物,依旧能听得到他心如擂鼓。
“感受到了吗?”耳侧响起他低沉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眸中的光辉已然转为浓浓的欲色。
“感受什么?你…你穿这么厚,谁能感受得到……”女孩声音逐渐小了,嘀咕着,指腹搓捻他胸前的衣襟。
时怀瑾低垂着黑眸,嗅到了女孩身上的花香和皂角香。她垂着眸子不肯看他,好看的眉头微微蹙着,山根鼻梁都高得英气,在她光洁的脸上投下一道阴影,双颊微微泛着红,不知是害羞还是屋里太热。再往下是那张他如何都亲不够的唇,樱粉色的,泛着淡淡的光泽,一点点的洼陷,时不时被她自己轻咬,留下的痕迹更惹人心热。
余光中看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昭黎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虽然早知道自己今晚逃不过,但是偏偏这种情况之前也没经历过,她竟有些害怕。
“若再不开始,怕是水都要凉了。”男人的声音哑得厉害,带着浓浓的欲,眸色深沉地看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只轻轻一拨弄就解开了她腰上的一带。
昭黎猛觉身上一松,紧接着肩上一轻,随之而来的是雾气沾湿肌肤的润泽,她下意识压住他要继续下去的手,抬眸看向他,眼里有水漾着。
他轻叹了口气,指腹轻轻抚过女孩的脸颊,语气带着怜惜:“这么久了,还会害怕吗?”
女孩点头:“一点点……”
哪知他低笑一声:“既然央央害怕,那我们就此作罢?”
昭黎的脸肉眼可见地红到了耳根,连脖子都红了,哼哼唧唧几声,嘀咕道:“都到这份上了,你还逗我!”
“那这样,二哥先收手,央央先动手,可好?”说罢,他松开她,双臂垂于身侧,板板正正站好,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只等她来采撷。
昭黎默了默,看看他,又看看一旁装满水的浴桶,沉了沉心,有些迟疑地把手伸向了他的腰封。
“二哥,花瓣都被泡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