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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用美人计 第46(1 / 2)

内阁、六部尚书侍郎都到齐了,还有六科给事中、都察院御史这些言官,阵仗这般大,一看就没憋好屁。

他懒得理人,坐在暖轿里没下去,直接进门。

刘诸也在人群中,旁边某个阁臣伸手捅了捅他,好奇问:“刘公,陛下怎一大早的从外头回来?我等还以为他还没起身……”

刘诸望天:“陛下的事我怎知晓。”

进门后晏惟初换了身皇帝常服,领缘是一圈华贵的玄狐皮,恰遮住了他脖颈上那些印子。

身为皇帝,他也还是要脸的。

他没兴致搭理外头那些人,用了些茶点,之后开始处理政事,吩咐赵安福:“去让外头的人都走,有事下午再来。”

一干人等被皇帝戏耍晾了半日,心有不甘,也只能先散了,下午来就下午来。

未时,晏惟初小憩起身,听闻那些人又来了,终于慢悠悠地示意:“传他们进来。”

众臣鱼贯而入,偌大的御书房里很快站得满满当当,晏惟初靠坐书案后翻着奏本,随口问:“明个就是小年了,尔等一起来朕这里,莫不是提前来给朕拜年的?那拜吧。”

“……”众人无语,刚进来时他们已经拜了一次,但小皇帝开了金口,只能躬身再拜。

等他们拜完了,晏惟初才懒洋洋地又开口:“没事了,尔等退下吧。”

“陛下!”众臣疾呼。

今日他们若是退了,明个皇帝就不办公了,等到年节一过,加征商税的圣旨下发,黄花菜都凉了。

他们倒是想直接让户科封驳圣旨,但皇帝半个月前就找借口将户科给事中撸了换了自己人。还有刘诸这老东西事不关己的态度摆明跟皇帝串通好了的,他是首辅,他装聋作哑,其他人根本有心无力。

皇帝不上朝就是这点麻烦,若是在朝会上,文武百官一起进谏他们也不至于这般被动。

碰上这不按套路出牌的小皇帝,当真是有苦难言。

林同甫上前一步,硬着头皮道:“陛下,加征商税之事万不可取!德本财末,财聚民散、财散民聚,此乃圣王经世明训!今欲倍增商税以求国用丰盈,是犹不务修德而务聚财,恐非社稷之福!还请陛下收回成命、罢止加税之议,莫要与民争利!”

又开始了,这些人一咬文嚼字,晏惟初便黑了脸,就你读书多,你清高、你高尚、你了不起是吗?

林同甫却仿佛没察觉到他的不满,继续大义凛然侃侃而谈,归根究底就一句话,不能加商税,无论如何都不能。

其他人纷纷附和,有说此举使民贫困动摇国本的,有说这是在助长贪墨滋生民怨的,更有讽刺晏惟初这个皇帝敛小利失大利,实非仁君所为的。

他们说得兴起,晏惟初全程沉默,垂着眼一声未吭,看在众人眼里便道他是心虚了,愈发起劲。

“陛下!百姓行商多为养家糊口,朝廷若课以重税,无异夺民口中之食,长此以往,市井萧条怨声载道,臣恐国库未盈,而民心已失,社稷危矣!”

林同甫梗着脖子激昂陈词,晏惟初忽然掀起眼皮,漠然看了他一眼。

这老倌儿头脑一热,当场跪下磕头,直言皇帝若是一意孤行,便是那无道昏君,国将不国,他今日就算拼却这项上人头,也要死谏。

晏惟初阴了脸,周身冷意凝聚。

僵持中后方蓦地响起声音:“林公好生慷慨,如此激怒陛下是想骗廷杖好沽名钓誉吗?说什么与民争利,夺民口中之食,咱家倒想问林公一句,这个民莫不是指您自个?”

林同甫身形一僵,愤怒回头瞪去:“何人在陛下面前如此放肆!好大的胆子!”

万玄矩走进来,上前毕恭毕敬地与晏惟初行了个礼,转向林同甫一干人等立时变脸,直起腰杆子:“呸!你不放肆你跟陛下这般大声叫嚣,咱家在外头都听到你声音了,你御前无状,你最胆大包天!”

被他这样指着鼻子骂,林同甫瞬间涨红了一张老脸:“你个阉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万玄矩的出现显然惹了众怒,众人本就对他不满,当即群起而攻之,你一言我一语,什么“阉竖”、“恶奴”、“蛇鼠之徒”,皆是辱骂之言。

他们自诩清流,最看不起的就是万玄矩这样谄媚奸佞蒙蔽圣听的阉宦,骂不了皇帝还骂不了你吗?

万玄矩也不恼,谁骂他他就骂回去,他是个阉人,论骂人污秽难听岂会输给这些文官,而且他还揭人老底:“咱家哪句话说错了?林公你口口声声陛下加征商税是与民争利,谁不知道江南清江府最大的盐商就是你林家人,一年光是卖盐就能赚几十万两撑不死你,私底下官商勾结那点子事情咱家都不兴在陛下跟前说,免得污了陛下的耳。”

林同甫跳起来:“你休要空口白牙污蔑老夫!老夫入仕二十载,从来为官清廉,严以约束己身和家人……”

万玄矩不屑:“得了吧,你那做的桩桩件件的事情,东厂早查得一清二楚,咱家还能冤枉你不成?你瞪着咱家做什么?你主理户部这些年,贪了多少要不要咱家一条一条跟你算?”

“你这阉人最擅长的便是罗织罪名构陷朝廷命官!焉敢在陛下面前如此狂妄!”林同甫反唇相讥,其实已然生出心虚,但强撑着不能输了气势。

他气恼之下竟撸起袖子,冲上去一拳砸在万玄矩脸上,只为了先发制人让这阉人闭嘴。

万玄矩又岂是好欺负的,当即还手,跟这位内阁次辅扭打在一起。

旁的人谁也没明着掺和,但一片混乱间趁机踹万玄矩一脚给他两拳都是顺便的事。

他们也怵东厂真查到他们点什么在皇帝面前抖出来,林同甫能把这阉人打死最好。

刘诸往后退,生怕被殃及池鱼,嘴上喊着:“你们不要再打了——”

没人听他的。

晏惟初从先前起就没吱声,也没制止他们斗殴的意思。

大靖文官向来武德充沛,朝堂上当着皇帝的面干架是常有之事,只不过这种热闹他是第一回瞧而已。

赵安福去了一趟外头又进来,递了个食盒至御前,压低声音道:“陛下,这是侯府下人刚送去讲武园的,说是侯爷吩咐的,不想您饿着,给您先垫垫肚子。”

晏惟初先是意外,然后笑了,接过食盒打开,里头皆是他喜欢的各色点心,确实不比瑶台这里的差。

他顿时心情大好,银箸夹起一块送进嘴里,眯着眼很是满足。

下头林同甫和万玄矩还没打出个胜负,其他人自顾不暇,没谁注意到皇帝都吃上了,完全将他们当猴戏看。

万玄矩挠着林同甫的脸,被打出了气性,凶恶骂道:“你个老不羞满嘴仁义道德,满肚子男盗女娼!骂咱家是没卵的阉人,你倒是有那玩意儿,你跟你儿媳妇扒灰被你儿子抓奸在床,你那玩意儿还不如没有!”

众人皆惊,看林同甫的眼神都变了,虽然大家都玩得花,您这也未免太粗俗不讲究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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