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三殿下给你三日期限,但这三日内,大皇女必然也会有动作。”洛丞相转过身,“皇室储位之争,从来不是一方独大。你若只看三殿下,就太浅了。”
洛舒窈心中一凛:“母亲的意思是…”
“大皇女深藏不露,她若知道三殿下找了你,必然不会坐视不理。”洛丞相的声音低沉而严肃,“你要做好两面应对的准备。”
洛舒窈沉默片刻,忽然问:“母亲,您觉得谁会赢?”
洛丞相看了她一眼,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赢的,不一定是最强的,而是最会等的那个。”
洛舒窈心中一沉:“女儿会处理好的。”
“嗯。“洛丞相点点头,“记住,无论做什么,都要给自己留退路。”
说完,她转身离开。
竹息斜斜落入玉尘院,落在一片安静得能听见翻页声的书房里。
谢无暇正整理案上卷册。
他一向动作安稳、姿态寂静,像任何风雨都扰不动的清冷山水。
直到院门被轻轻推开。
脚步声靠近,他便知道是谁来了。
他手下不停,也没有抬眼:“来了?”
洛舒窈走近,坐下,语调自然:“嗯。给你拿了新的药膏,效果更甚。伤可好些了?”
句子落下的瞬间,谢无暇的手微顿了一下。
触碰、呼吸、她贴近他耳侧说话的声音……像被她这一问又轻轻撩开。
他背脊绷得极直,耳根却悄悄泛红。
他想稳住自己的语气,于是让动作慢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掩住心底那一下晃神:
“…无妨。”
他说得极轻,指尖压在书脊上,甚至用力过了头。
但她的第二句话又像在他心口上轻轻按了一下,“伤可好些了。”
他想到她替他上药时温凉的指尖、贴得近得过分的呼吸。
他自以为掩得极好,可微红染至耳尖。
那是被“记起她的触碰”逼出来的生理反应。
他只好低下头,借翻书遮住脸上的异样:
“……你母亲来找你了?”
声音像被什么烫过。
洛舒窈抬眼,注意到他眼尾那抹微不可察的泛红。
而谢无暇感受到她的注视,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他明明讨厌她、避着她、对她满心戒备,却又偏偏被她一句关心逼得心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