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高兴呢,就见江凌从桌子那头探出身来,一张血盆大口,把喷香的花生米全部吞了进去。
……
这“虎口夺食”的一幕让黔司年打了个激灵,也不知是勾起了哪段往事,竟令他从头麻到了脚底心。
始作俑者面不改色地看着他,“黔司年,你是不是老了?”
黔司年:“?”
“你若不是老了,怎么会忘记我给你说过的话,还问我的厨艺为什么这么好。”
江凌撤走了花生米,又把香菇油菜推到黔司年面前。黔司年喜欢一切菌类,江凌轻车熟路地把香菇挑出来,全部拨到黔司年碗里,然后补刀:“人只有老了才会变得健忘。”
黔司年翻了个白眼,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江总才是健忘,忘了当年做过的事,是谁在我面前装穷学生,丝毫不提自己留学一事?我若知道你家底厚到这个地步,也不会任你白吃白喝整整一年,怎么也得讨点报酬回来,是吧,江总?”
江凌一时语塞。
黔司年“哼”了一声,开始埋头干饭。
不得不承认,前男友的厨艺极好,连家常菜都做得有滋有味,令黔司年胃口大开,只是……被盯着吃饭实在有些尴尬。
江凌好像真的是专程过来给人做饭的,他也不吃,就这么盯着黔司年,还要时不时把装花生米的盘子拿远些,逼黔司年吃下那些健康的、不辣的、利于消化的蔬菜。
等黔司年吃完了,桌子上只剩下半碗蒸蛋,和几片凉透了的油菜叶。江凌这才盛上一碗菜粥,扫荡战场似的把剩菜消灭干净,然后端起碗筷走进厨房。
黔司年脑海中瞬间飘出一个词:训练有素。
买菜,做饭,刷碗,一气呵成,这不是训练有素么?
他向后靠到椅背上,微微伸了个懒腰,偏头朝着厨房望去,就看见一个在水槽前躬身刷碗的背影。
十分性感。
江凌脱了西装外套,将衬衣的袖子向上折了三折,从黔司年的位置看过去,刚好能看到男人小臂处绷起的肌肉线条,与四年前稍显青涩的小男孩不同,已经是完完全全成熟男人的模样。
纯白衬衣十分贴身,隐约能看清后背的肌肉轮廓,宽肩窄腰,再往下是饱满的翘臀,和一双修长笔直的腿,和男模似的。
更要命的是,江凌留长了头发。
黔司年不知道江陵为什么会留长发,但是他很喜欢,下一秒,他竟然开始幻想自己手抓长发,分开双腿骑在江陵身上的情景……
草!是不是疯了?!
黔司年飞快地甩了甩头,把这邪恶一幕从脑海中踢出去。人还真是难抵诱惑,禁欲久了什么都馋,看着前男友都觉得秀色可餐。
虽然心理上是排斥的,但是抵不住生理喜欢。
自从和江凌分手后,黔司年过得像和尚。一方面,江凌不告别而确实令他消极了一段时间,另一方面,身边不停地出现各种状况,实在分不出精力考虑那档子事情,闲暇时自己解决一下也没那么难,这四年里,黔司年连gay吧都没去过。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放松一下了。黔司年心里想,不然真容易憋出问题,觉得前男友很香就是个大问题。
前男友很诱人,但黔司年给自己立了个fg:好马不吃回头草。
江凌洗完碗出来,就看见黔司年双目紧闭、眉头紧皱,一声不响地靠在椅背上,吓得心跳都停了,“黔司年……黔司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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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司年拍开江凌伸过来的手,“你有病吧?喊魂儿呢。”
“你怎么了?”江凌担心地问:“胃又疼了?走,我带你去医院。”
“胃不疼。”黔司年懒洋洋的,“头疼,看见你就头疼,你走了就好了。”
看来没事。江凌叹了口气,还会挤兑人呢,说明晚饭吃的也不错。
“你什么时候走?”黔司年指了指墙上的钟,“快十点了,江总没有门禁?”
“门禁”是当年江凌给黔司年定下的规矩,不管工作多忙,10点必须到家。只有10点到家才能保证10点半吃完饭,饭后休息一个小时,等待食物充分消化,然后12点之前上床睡觉。
那时候黔司年觉得10点的“门禁”真是太苛刻了,他上学那会儿的门禁时间还是12点呢,但他若敢晚半分钟到家,江凌就敢折腾他到天亮,哭都没用,年下有的是力气和手段。
黔司年迫于淫威,最终养成了10点准时回家的良好作息。
江凌显然没记起这事,没话找话地说道:“我要先看看方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