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真是要了命了。
江凌感觉自己已经站到了理智崩溃的悬崖边上,黔司年再多说一个字,他就能原地变身禽兽。他拼命克制着自己,抓住黔司年的手腕,将人连推带拉地抵到了金属大门上,“黔总,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上你简直是轻而易举,只是现在——”
那如野兽一般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黔司年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却听江凌一字一顿地说:“开门,不然我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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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司年抿了抿唇,似乎对“亲”字有了反应,他努力地让视线聚焦,但目光始终是涣散的。
江凌受不了了,他受不了黔司年这样看他,原来黔司年被他折腾到极致时就是这个眼神,“欲拒还迎”这个词语大概就是为黔司年量身定制的。
哪有借着酒劲勾引人的?太犯规了。
俩人现在的距离不过十公分,只要江凌弯下腰,或者稍稍低下头,他就能在那张唇下留下自己的印记。
但是江凌害怕,怕黔司年酒醒之后厌恶自己,现在俩人关系不明,他不敢冒这样的险。
黔司年就这么定定地呆了一会儿,终于开口报了6个数字:123456。
江凌:“……你家的密码就是这个?”
黔司年没有回答,他好像已经站不稳了,伸手勾住江凌的脖子,整个人顺势贴了上来。
这是个极具诱惑的姿势,江凌顿时僵在原地,主动贴上来的部分非常柔软,隔着衬衣也能感受到皮肤的温度,醉酒的某人丝毫没意识到这姿势有多勾人,还在不要命似的往江凌的胸前蹭。
纯纯考验人呢。
江凌呼吸急促,仰头吐气,用一只手把人抱住,腾出另一只手去按密码,颤抖的手指头不听使唤,反复试了三次,终于听到“咔嗒”一声。他回头看着黔司年,“你走不了路,我抱你进去,好不好?”
听见“抱”这个字,黔司年又挣扎起来,但这两下子在江凌看来就和挠痒痒似的,甚至还没生姜厉害。
江凌没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进屋之后直奔卧室,才说:“……我帮你换身衣服,行吗?”
黔司年没有回答,玩似的揪着江凌胸肌上的一小块皮肉,攥在手里又揉又掐,就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红了。
江凌倒是不介意他玩,就是觉得黔司年穿着带酒气的衣服怪难受的,想了想,还是试探着伸出手去。
这一次黔司年没有挣扎。
扣子一颗一颗地解开,眼看就要脱下来了,黔司年突然翻了个身,露出白皙光滑的后背。那肤色是让女明星都嫉妒的冷白,只是浑身上下凑不出二两肉,两侧肩胛骨随着翻身的动作收紧、而后慢慢舒展,呈现出蝴蝶翅膀一样的隆起,江凌的心被狠狠地戳了一下。
怎么瘦成这样?
黔司年太瘦了,一把身骨伶仃,薄薄一层皮肉贴在骨头上,却有一种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的奇异美感。江凌忍不住向下看去,后腰那里凹下去的两枚腰窝似乎更深了,光是这样看着就令他脸颊发烫。
砰!
一声沉闷的声响,床垫被砸的陷下去一块儿,江凌强迫自己从床上离开。
四年了,他已经接受了“分手的恋人是陌生人”这个事实,但接受归接受,当黔司年这幅模样躺在自己面前,他觉得自己的本能在疯狂地叫嚣。
甚至——江凌阴暗地想,就算现在他霸王硬上弓,黔司年也没有能力拒绝,而且他刚好知道黔司年喜欢什么,至少能为他提供一次难忘的服务,别的不说,俩人在一起整整一年,唯有在床上没吵过架。
但是,这样的后果极有可能是让自己变得“更加讨厌”。一想到这一点,江凌就放弃了,他宁愿憋死自己,宁愿那玩意废掉,也不想黔司年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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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司年睁眼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他第一反应是掀开被子看了看,然后失望地发现,睡衣的扣子扣得整整齐齐。
他愣了愣,目光呆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