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商年孙鹤炀齐刷刷看着他。
孙鹤炀:“什么前提?”
谢京亦说:“你把他真当成朋友,没有爱情。”
孙鹤炀扭头跟沈商年对视一眼。
谢京亦慢慢悠悠道:“你那个朋友如果也喜欢你的话,你考虑的这些,都将迎刃而解。”
两人安静一秒。
孙鹤炀发自内心道:“好有道理嗷。”
沈商年又沉默两秒:“但是我有点不敢赌。”
但凡是认识了一两年,两三年,又或者是七八年这种的朋友。
他根本不会优柔寡断成现在这个样子。
这可是二十七年。
包含着人生最美好的二十年。
“确实需要好好考虑。”谢京亦笑了笑,“赌赢了,一本万利,输了……倾家荡产。”
孙鹤炀感慨:“真不愧是谢总,谈个恋爱还跟做生意似的。”
剩下的时间,他们又换了一个话题。
沈商年赶在十二点前走了。
-
夜深人静。
二院门诊楼一楼仍然亮着灯。
陈之倦从急诊科的通道出来时,隐约看到旁边柱子上靠着一个人。
那人蹲在地上,穿着一件黑外套,外套帽子遮住了头,看不清样子。
陈之倦随意看了一眼,脚步没停。
脑子处于一种放空状态。
直到快出门诊楼的时候,他反应过来。
脚步停住,转过身。
隔着两三米距离,他看着蹲在地上那人。
那人趴在膝盖上,好像是睡着了。
商玟每年忌日,江知从不大操大办,通常都是带着沈商年去祭拜。
以前陈之倦跟着去过几次,后来他发现,江知平日里和沈商年的单独相处并不多。
更何况,人家祖孙三人,他确确实实是个外人。
今天下着雨,估计在雨里站了一天。
这么想着,陈之倦叹了一口气,他走到沈商年面前。
听见脚步声时,沈商年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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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半夜的时候没什么事,陈之倦躺在休息间的床上补了两个小时的睡眠。
醒来时是早上六点半。
有病人不舒服,他匆匆洗了一把脸,套上白大褂去了病房。
看完那位病人,陈之倦推着病历车提前查了房。
等他从病房出来时,科室已经有同事来了。
一个同事在吃早饭,一个同事在泡茶。
陈之倦走进来的时候,两人齐刷刷放下手里的东西,眼睛发亮地盯着他。
“……”
陈之倦脑子有些沉。
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怎么了?”
泡茶那位医生低头喝了一口,嘶了一声:“陈医生好福气。”
吃早饭那个笑嘻嘻道:“年轻长得帅就是好啊。”
“两位哥哥行行好。”陈之倦困得厉害,从病历车里找出刚刚喊疼的那位病人的病历本仔细看了两眼,语调平静,“别打趣我了。”
“……到底怎么了?”
陈之倦转过身问。
吃早饭那个一直嘿嘿嘿嘿笑着。
喝茶那个说:“你去休息间看看就知道了。”
陈之倦嘀咕了一句:“神神叨叨的。”
他放下病历本,进了休息间。
休息间里有两个电脑桌和一个吃饭用的桌子。
此时吃饭那个桌子上放着一个外卖。
外卖包裹得很精致,封口处挂着账单。
陈之倦一开始还以为是同事的,可是他绕着休息间看了两圈,也没看到什么很奇怪的地方。
最后他拿起账单看了一眼,上面写的是他的电话号码。
“……”
陈之倦满脑问号,他想了想,给沈商年发了一个问号。
【你给我送早饭了?】
沈商年没回。
没回也正常,这个时候估计在呼呼大睡。
“陈花花大夫。”一个同事笑眯眯靠在门口说,“有外卖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