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那人却将手覆在了自己额间,疑惑道:“应该是退烧了啊,怎么耳朵还是这么红?”
魏思暝可看不出来他是何故,害羞啊,暧昧啊,暗恋啊之类的这些纯情字眼在他的字典上就没有出现过,向来都是你情我愿直入主题。
白日隐偏了偏头,离开了他的手心,佯装平静道:“走吧,带你下山吃点好的。”
虽然身上的伤今日已经处理,可仍旧隐隐作痛,但白日隐还是使了传送诀带他到崇明镇逛逛,仿佛是为了证明他呆在自己身边并不会无聊。
这个时辰,崇明镇正是喧闹的时候,街上到处都是吆喝,魏思暝随手指了个热闹的馆子,便拉着白日隐进去坐。
这饭馆虽然客人多,可也并未怠慢,伙计见两人进入,忙迎上来招呼着:“两位客官,楼上请吧?楼上有僻静的雅座。”
魏思暝摆摆手,道:“不坐雅座,就好热闹,给我们找个能观景的地儿。”
伙计搓了搓手,道:“哎呦,客官,那还是得楼上请,楼上除了雅座还有大堂,给您安排个靠窗的位置,又热闹又能观景。”
两人在窗边坐定,这确实是个好地方,可以将崇明镇观览个七七八八,魏思暝甚为满意。
此地虽不如现世那般纸醉金迷,却别有一番味道。
趁点的菜还未上桌,白日隐道:“师兄今日接到了新的委托,后日便动身,到时我与他一并去,你留在这。”
魏思暝听罢,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不行!我也去!”
白日隐喝了口水,低声道:“你灵力尽失,呆着这里比较安全。”
魏思暝接着拒绝道:“我必须去,我必须跟你待在一起。”
白日隐有些无奈,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悦,继续劝道:“这是日月重光的委托,你无需跟去。”
魏思暝见他仍旧拒绝,急的跳了脚,将茶杯一放,急道:“我不管,我不管这是哪里的委托,总之你去哪我就得去哪,若你不带上我,我就我就”
白日隐抬眼看他,淡淡道:“你就如何?”
魏思暝不能如何,他现在还能如何?对面坐着的这位现在是他的头等大事,必须得顺着护着敬着爱着,否则一个不如意人家就要黑化杀光全天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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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泄了气,撇着嘴低声嘟囔:“反正我不管,你去哪都得带着我。”
白日隐见他有些失落,终究是不忍心:“那你不可乱跑。”
他对他无可奈何,罢了,此次委托应不会太过危险,否则也不会单独交给关子书,况且他身上还有鹤羽花明,虽现在不能用灵力驱使,想来也可以防身,既然他想去,那便去吧,自己多照看些就好。
魏思暝达到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明眸皓齿,道了句好。
这段委托虽是意料之外,但此时箭已在弦上,不管白日隐要去干什么,自己必须跟在身边,避免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让他失了智。
“您的菜齐咯,两位慢用~”
魏思暝咽了口唾沫,抄起筷子夹了块油滋滋的炖肘子,口无遮拦道:“嗯~好吃!好吃!比我们那里做的好吃!”
对面的人有些疑惑:“你们那里?”他不是无父无母独身一人吗?何来的我们那里。
魏思暝知道自己嘴快说错了话,含糊不清解释道:“就是我之前长待的一个村子里,说习惯了。”
说罢又想起了什么,话锋一转道:“不对啊,十天后就是重光大会了,你现在跟着关子书去处理委托,还能赶回来吗?”
白日隐道:“应该来得及。”
他也想夹一块魏思暝说好吃的肘子,可这肘子太大难以分离,再加上他拿筷子的姿势实在奇怪使不上力,始终夹不住。
魏思暝见状,干脆拿了双新的筷子,给他将这些难以拆解的菜品一点点夹碎。
每样都给他夹了一点到盘中,推到他面前,轻声道:“好了,吃吧。”
白日隐迟迟没有动筷,看着盘中被分解成小块的肉,心中说不出是何滋味,仿佛又回到了当年两人风餐露宿帷天席地的日子,他也仍旧是那个将肉包让给自己的少年,不知他这十二年是否还是像那样缺衣少食,自己虽在日月重光受欺负,却总是能吃饱饭穿暖衣有地方睡觉的。
他不禁开始后悔当日对他说我不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