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瑾舟哼了一声,“你们什么眼神?看看现在,我舅舅只怕是恨不得把娘带在身边吧,真好。”
墨君珩等贺迦蓝彻底睡着,轻轻的拢了拢被子,然后自己躺在了被子外面,虽然他想的可能更多,但是他不能,现在能和她靠在一起他就知足了。
魏瑾舟和陈予本来还想‘观看’一下的,没想到房里传来墨君珩放低的声音,“消失。”
陈予默默俯身转头,魏瑾舟也拢了拢衣领,“哎哟,今夜有些冷啊,要是有人陪着我就好了。”
墨君珩知道魏瑾舟这是在打趣,也没在意,今夜因为一场雷雨,墨君珩等人一直沉重的心情突然好了那么一些。
魏瑾舟一直不敢打开母妃留给他的信,因为他怕他不小心露出悲伤的表情,泄露自己的情绪,他把信死死的压在心口,一起送来的,还有母妃的玉佩,那是和舅舅的一模一样的那块。
夜已深,贺迦蓝被被子裹着,丝毫没在意窗外的风雨,她甚至还做了梦,梦中春天百花开,万物复苏,她和小黑站在山崖边,微风吹起发梢,她背着采药的小背篓,小黑一身墨色衣服,手握宝剑,站在一边。
画面不算幸福,但是胜在和谐,似乎小黑那样的人天生的冰块脸,也似乎只有冰块脸才能凸显出他这一身的气质。
今早,同样的贺迦蓝先睁开眼睛,朦胧间看到小黑鼓起的喉结,思绪慢慢回笼,昨夜又是雷声四起夜,她又再一次在小黑的安慰声中一夜好眠。
贺迦蓝不敢大动作,她有些不想吵醒墨君珩,这样的画面太过让人心里舒坦,她舍不得,贺迦蓝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响起,他是第一个她愿意接近而且已经接近的人,其实好多时候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内心,一方面告诉自己和小黑以后准得相忘江湖,一方面她又舍不得和他就此断了联系。她对这个人是有好感的,甚至愿意跟他进一步发展,小黑对她绝对也是有好感的,不然不会这么心急的在雷雨夜安慰自己,贺迦蓝想捅破这层窗户纸,又有些怕适得其反。
她在心里纠结,到底要不要乘胜追击的问出小黑要去何处,何时归来,要是她去找他该去哪里,大周这么大,他家又在哪里。
心里郁闷纠结,按理来说她不是这样忸怩的性子,姐喜欢你,就直说,能行那小老弟我们谈一波恋爱,不行,那我们就分道扬镳,姐绝对潇洒转场。
不过是来到这个封建又死板的古代,她没钱,孤身一人,找不到回家的路,再加上现在这小黑是要走的人,想了想,贺迦蓝直接装睡,感情上也装睡,她想的是小黑走了,说不定要不了天她就缓过来了。
毕竟这世道最重要的一直都是金钱不是吗,有钱能使磨推鬼啊。
所以,贺迦蓝又装睡了。
悄悄收回自己的手,把自己裹成蝉蛹,缩成一团,墨君珩知道贺迦蓝喜欢蜷成一团睡觉,当她拉被子的时候他就醒了。
每次雷雨夜之后,她都起得很晚的,墨君珩小心的起身,然后出了房门,奇迹的是,今天的腿竟然没有昨天疼了,不用拐杖也能走了,只是有些瘸而已。
墨君珩回头看了裹在被子里的人儿一眼,心里告诉自己,等我回来,你不能跑了。
他照常起床给贺迦蓝烧水,然后泡上一壶茶,把能直接吃的早饭蒸好等贺迦蓝起床,贺迦蓝没多睡就起了床,看到墨君珩坐院子里,同样的帮她整理着药材,贺迦蓝长呼一口气,心情稍稍舒畅一些。
“起这么早?”
你我两清了
墨君珩回头,看她一头秀发披散,柔弱漂亮,贺迦蓝坐在他旁边,抬起他给她倒好的茶开始喝起来,这是她给自己配的养生茶,美白肤色,调理身体激素平衡什么的,基本上贺迦蓝就是把这个当水喝,一天不离。
墨君珩手在宽大的袖子里紧了又紧,似乎在给自己打气,“呦呦,送你的。”
墨君珩伸出手,手里是一只带花瓣形状的木簪子,簪子顶部是雕刻出来的好几朵簇成一团的花瓣,花边精致,簪子通体平整。
“这…这是送我的?”
“是,这么久来以来得你照顾,这是我前几天做好的,你要是喜欢…≈ot;贺迦蓝一把接过去,“喜欢喜欢,我正好缺一根簪子呢,镇上的簪子好贵啊,做工好点的都要五两银,你做这个很好,我省下了五两了,多谢。”
墨君珩本是看到周顺子送她的珠花后,心生嫉妒,所以让陈予给他找了好的木材,她亲自给贺迦蓝做一根簪子。
有了簪子,贺迦蓝还算熟练的用簪子把头发盘起来,顿时秀丽的那张脸蛋全部露出来,她眉眼带笑,“好看吗?”
墨君珩不敢多看,唯恐亵渎,点着头,“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