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袍披上千精肩膀。
千精的表情瞬间凝固, 而玉衡星也是在一愣之后本能扭头和天权星一起朝着千精身后的方向看了过去。
钟离眯着眼睛,默不作声地扯紧了笼在千精身上的外套,不仅把身边人不该露的地方遮挡得严严实实,还在千精的脖子位置擦出了过分用力以至于飞速从红痕朝着瘀青演变的大面积擦伤。
看着是又窒息又疼。
千精不由自主站直了身体,脸上所有的表情一扫而空,像是生理反应又像是讨好般道歉那样吐了吐舌。
他的舌面有明显的肿痕。刚才与天权星玉衡星说话的时候,两人没注意,可在这种视线被动集中在那红艳色彩上的时候,他们就被迫接收到了某种艳情的信息。
这并非他们思想龌龊所以在这时候想这些有的没的。
而是当千精在做这种本就带着暗示意味的动作还不经意往钟离身上靠去的时候,他本人就带着不可告人的危险暗示,也怪不得天权星和玉衡星如此发散思维。
玉衡星想掉头直接走人了。这时候他就很佩服身边保持礼节性微笑的天权星,真亏同僚在这种情况下还能保持这种心平气和。玉衡星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快瞎了好吗。
尤其是钟离松开收拢于千精脖颈的布料而千精本能攥紧衣领学着钟离刚才的动作去让他的衣着看上去更体面的时候。
——他现在乖巧站着的样子只会让人觉得他更不体面啊!
“让你们见笑了。”钟离平静地移开视线,他出现不到半分钟,却让人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漫长,“请进。让客人久等并不是一件该做的好事。请允许我在厅堂招待你们。”
他侧开身子抬手做了一个邀请进入的手势,而玉衡星差点嘴秃噜直接说不用了吧不是特别合适,好在他及时闭嘴看向天权星,而天权星淡定得像是什么尴尬事都没有发生过,点头跟着钟离进去了:“那就打扰了。”
他们此行有着明确的目的,在如今的多事之秋能挤出时间与关键人物对话交谈,岂能轻易打道回府?
玉衡星也知道是这个理。
但是,但是……
他看向披着钟离衣服抱着双手好整以暇看着他的千精,对方的脸色也是正常到没边,倒显得一行人之中唯有还在为细枝末节而七上八下的玉衡星才是最不正常的那一个了。
——不不不就不是他的问题那怎么也不能说是细枝末节吧!
玉衡星在心里哀嚎。
可惜此时仍旧抓耳挠腮的似乎真就只有他一个,千精重新去换了一身衣物之后帮他们准备了茶水,看起来门口的不可描述的小插曲已经彻底翻了篇。这种氛围下玉衡星也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把注意力彻底集中到他们来访的主要目的上。
“嗯,我是在不久前的大事件落幕后去过北国银行。”钟离并不否认总务司给出的这项调查结果。
“钟离先生,你知道承认这件事是什么意思吧?”天权星眯起眼睛,他的语气带上了咄咄逼人的威慑,“这证明你的立场已经不是璃月的仙众,而是来自至冬的愚人众。”
他的视线扫向借着抬高茶杯掩饰唇角弧度的千精。
千精注意到天权星的目光,将原本落于钟离脸上的视线转移到天权星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天权星神色平静地与之对视,说出的话却依然是在把钟离当成唯一的交谈对象:“当时你是在把千精先生送回北国银行疗伤吧?”
千精小幅度点头。
钟离的视线朝着千精扫了过去,而千精冲着钟离展露一个无辜的微笑:“他们都发现了。你也不能拦着我承认你救了我吧。”
千精的鞋尖撞了撞钟离的小腿,笑容更加甜美:“人家都撞见了我以身相许报答你的救命之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