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阙淡声道:“我想为国效力。”
羡容看他一会儿:“没想到你还挺有志向。”说着?笑起来:“好,那官听起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官,我保证帮你弄到!”
待用过早饭,秦阙独自去了书房,羡容还在房中,平平便小声向羡容禀告。
“昨夜下去,我已一一问过她们,方方说她与?圆圆确实私下议论过郡主?和姑爷,大概是说姑爷人怎么样,郡主?喜不喜欢姑爷,后来才发现张妈妈在旁边擦桌子,一直没吭声,张妈妈这人嘴有些碎,不知是不是她在外面瞎说。
“还有弯弯,她与?府上的芸儿关系要?好,与?她提起过,她说一再?告诫芸儿不要?说出去……”
羡容轻哼一声。
不要?说出去是从自己开始,而不是说出去之后再?这么告诫一句,指望别人不说出去。
平平知她不高兴,连忙道:“我都罚下去了,连同我自己,也是我没管束好,这个月的例钱都减了一半,保证下次不再?犯。”
羡容没说话?,平平又道:“我们都知道错了,郡主?别气了。”
“再?罚今天?中午不许吃饭。”羡容道。
平平内心松一口气:“是,我马上吩咐下去。”
羡容看看她道:“算了,你还是吃吧,只罚她们。”
平平轻轻一笑:“郡主?还是疼我,那我中午就?罚自己少吃一点儿。”
羡容心情好了许多,看她一眼:“那随便你,只要?你自己能做到。”
反正她是做不到自己饿自己,那得多难受。
书房内,梁武进去,道了声“姑爷”,然后开始在旁边擦桌子,这也是做仆从的份内之事?。
秦阙信手?翻着?书,问他:“昨日之事?,可?有妥善了结?”
梁武立刻放了抹布,上前回道:“禀殿下,自郡主?发怒后,他们虽有不服,却没敢再?为难属下。”
秦阙“嗯”了一声。
梁武认真道:“殿下放心,属下以后一定谨言慎行,绝不激怒旁人,以免暴露身?份。殿下身?份尊贵,尚且能忍辱负重,属下岂能妄自桀骜,徒增麻烦!”
梁武自昨日被人嘲笑,才知那郡主?竟一直没让殿下上|床。
殿下既是大齐皇长?子,又是北狄无人不知的战神巴图尔,如今为了大业,却能做上门女婿、被赶下床睡、被下人嘲笑是那羡容郡主?的玩物,他只是做个小厮,被分?派点累活,又算得了什么?
痛定思痛,梁武想了整整半夜,方知自己实在不该,竟为这种挑水劈柴的小事?惹上麻烦!
他得说字字铿锵,义愤填膺,秦阙只看了他一眼,并未说什么。
这时梁武道:“对了殿下,殿下要?的人已经安排好了,身?形与?殿下有八九分?相似,武功也还不错。”
秦阙放下了书。
“选定一个地?方,让郡主?去杀了那人,那人假死。”他说。
那天?晚上的事?,确实后患无穷。
羡容对那人念念不忘,太子那边又在查他的藏身?之处,此?时是羡容没将那晚详情告知王焕他们,若真说了,难免他们不会想到他身?上。
梁武问:“那……如何假死?”
“城北的甘泉寺,后面有座万丈深渊,让羡容郡主?与?我们的人打斗,随后我们的人假装中暴雨梨花针,掉入悬崖,死不见尸。”秦阙说。
终南山的座座山峰,让他想到了这个办法。原本只打算让自己与?那面具人同时出现,洗清自己的嫌疑,但没想到这羡容又是苦练鞭法,又是借暴雨梨花针,竟是不准备轻易罢休,所以最后让她亲手?杀了那人,一了百了的好。
梁武担心道:“羡容郡主?如今有了暴雨梨花针,那人武功终究是不如殿下,恐怕躲不了这暗器。”
“此?事?我会安排,你去将我那件金丝宝甲给他。”秦阙道。
梁武领命:“是!”
秦阙回房时,羡容正在给暴雨梨花针的银针淬毒。
她做得尤其仔细,拿了个小镊子,夹住银针,泡一遍鹤顶红,再?在蜡烛上烧一遍,再?泡鹤顶红,再?烧,如此?反复四五次才作?罢,一副势必让银针根根都见血封喉的模样。
秦阙往她那边走,她没抬头,开口道:“你离远点,这边危险。”
秦阙便隔了些距离,在旁边坐下,看她淬毒。
待她一根根将银针都淬上毒,这才小心将银针都放入针匣内,重新将暗器装好。
她将暗器拿在手?里,很想试试,但这暗器太过精巧,银针都是特制的,怕弄丢了银针没得补,才颓然放弃。
秦阙开口:“过两天?,我想去甘泉寺。”
羡容很快抬头,问他:“你去甘泉寺做什么?”
“拜佛。”
“拜佛?”
“是。”
羡容看他半天?,在她的记忆里,这几乎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要?去哪里,要?去做什么,没想到竟是拜佛。
她之前可?没看出他还是个信佛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