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羡容呢,她知道吗?
两人都觉得不可思议,她昨夜还在和老五拼酒呢,一点都不像知道的样子。
所以薛柯昨日不在,是?因为他进?了宫,做上?了皇帝?
不,这真是?薛柯吗?会不会这只是?和薛柯长得有?些像的秦阙?
龙椅上?的人这时问:“诸卿可有?异议?”
这声音,分明是?薛柯无疑。不可能有?人面容和声音都如此相像吧。
就在他们四目相对时,御史大夫张文瑞立刻跪地道:“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意思,便是?认可了这是?真的皇帝诏书,接受了这位新帝。
所有?人都没想到他会是?第一个?接受的,他可是?宁王的亲舅舅。
张文瑞自己却是?非常明白,就因为他是?宁王的亲舅舅,才要?立刻倒戈,支持这位新帝。因为五更时传旨的太监和他说,宁王谋逆一事,只要?不是?主谋皆可赦免,未参与者,哪怕是?宁王亲眷也能赦免,不予追究。
他十分清楚,宁王谋逆之事是?真,因为宁王曾找过他,他觉得此事太仓促、太冒险,并未马上?同意,还在犹疑时,时间已经?到了,宁王却提前被发现了。
事到如今,只要?能赦免,让他认谁做新帝都行。
张文瑞都认可了,王家当然要?认可,毕竟太后就坐在上?面呢——虽然他们还没弄清楚情况。于是?也跪地道:“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时张文瑞提拔起来的文臣、与王家有?关联的武将?,或是?与董修有?关联的人,都跪地接旨。
突有?一个?声音道:“臣恳请见皇上?一面,就算皇上?在病中,也该在病床前宣读圣旨,而?不是?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若是?如此,臣怀疑这圣旨是?伪造,甚至是?皇上?受人挟持,以及这皇长子的身份也存疑!”
说话?的正是?紫清散人。他是?皇帝的丹药师,也是?皇帝的宠臣,虽与卫国公不对付,但?两人都属一类人,也都愿支持五皇子,谁承想卫国公竟秘密联合了皇长子,紫清散人当然不愿意。
不再有?人下跪接旨了,四周一片死寂。
连卫国公董修脸上?都露出慌张惶恐,下意识看向秦阙。
秦阙从龙椅上?起身,忽如风一样袭至紫清散人面前,一手扣住他头顶,另一手在他腭下,只轻轻一扭,便将?他脸扭到了背后,紫清散人如烂泥一样落了下来,倒在地上?。
四周臣子大吃一惊,立刻后退,脸上?皆变了神色。
“今日起,太上?皇停服丹药,宫中、玄真观,皆不再设丹炉,亦不再听道法,所有?小道,皆逐出宫去,钦天?监另派懂天?象历法者担任。”秦阙道。
没有?人想到紫清散人会在大殿上?被杀。
更没有?人想到,一日之间,让大臣们深恶痛绝的丹药道法之流被取缔。
如此干脆,如此果决,朝中杂乱已久,普通官员们在这新帝身上?竟看到了大齐开国皇帝一般的英明神武。
更何况,很明显,出来反对就是?一个?死,这般手段,谁还敢?
于是?其余人纷纷跪下,连国丈翟大将?军也跪了,最后新帝下了诸多?旨意,拟封太后为太皇太后,翟皇后为太后,宁王谋逆之事只查主犯,赦免从犯及亲眷,于宁王谋逆案中立功者重赏,死伤着重恤等等。
整个?大朝会,迅速安抚惶恐如张文瑞等人,诛杀紫清散人等反对者,倒是?倾刻间就稳定了局面。
王弼与王登出宫时,接受了众同僚的目光洗礼,有?疑心,有?惊叹,有?谄媚,还有?鄙夷,甚至翟大将?军直接讽刺道:“侯爷,好手段。”说完便冷着脸转身离去了。
王弼一想,他大概是?猜测太子之死与秦阙有?关,认为这是?他们一早的谋划。
他自己也觉得太子之死可能是?秦阙所为,但?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太后应该……也不知道吧?
那现在的局面对他们是?好还是?坏呢?应该是?好吧?毕竟秦阙是?王家的女婿是?不是??
当王弼将?这想法说给弟弟听,王登回道:“你?怎么?想得这么?好,我正担心呢,你?后院那红烟……”
王弼一听,暗自懊悔他竟把这事给忘了,然后又辩解:“我只罚了红烟,又没怎么?样他,再怎么?样,怪不到我头上?吧,是?他给我戴绿帽,可不是?我给他戴。”
王登一听也是?,最后一想,脸色大变:“但?羡容倒是?罚了他,听说罚跪了半日,还拿鞭子抽了,还罚不吃饭……”
王弼:……
所以这秦阙其实是?和他们有?仇?他们刚才是?不是?不该率先表态啊?
“那太后是??”
“太后……”王登想了想:“太后该不会不知道这些事吧?”
如果只知道秦阙是?薛柯的话?,太后倒的确会帮秦阙,毕竟是?自己人。
两人就这么?心绪满怀地回了府,王烁王焕等人早已聚在王弼屋中等候宫中来的消息,连侯夫人曾氏也在,都知道宁王昨夜谋逆,朝中又出了大事。
王弼一进?屋,看向众人,问:“羡容呢?”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是?王焕道:“在睡吧,五哥也在睡呢!”这俩昨夜在拼酒。
王弼还没开口,王登道:“去把她叫醒,让她马上?过来。”
一众人莫名其妙,曾氏吩咐身旁妈妈:“去将?她叫过来吧。”
等妈妈离去,王烁问:“到底怎么?了?”
王弼要?开口,最后叹了一声气,“羡容来了一起说吧。”
众人想不明白,羡容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