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就剩下这么点快乐,绝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绝对。
刚刚初中毕业的时候,周英杰不过是脾气急了点,性子爆了些,总体上来说还是个看眼睛就能看穿心思的少年,这些年却大不相同,他的脾气秉性变得古怪,笑起来眼睛耷拉成三角,阴恻恻的,经常上一秒还哈哈大笑,下一秒就表情发狠,照着要害处便动手。
现在便是如此,周英杰突然收住所有笑容,一张脸冷得发黑,他抬起脚,更狠得一脚踹在丁溪小腹上,随后蹲下身,死死掐住丁溪的脖子,逼迫他仰起脸和自己对视。
丁溪早已放弃挣扎,周英杰从小力气就大,在和平门孩子堆里打遍天下无敌手,收拾他就跟收拾个小鸡仔子一样轻松。
他憋着一口气,呼吸不畅,看向周英杰的眸子中尽是恐惧,这样的场面他再熟悉不过,那样被屈辱地扼住呼吸,强迫对视,这样的场景三年来天天都会发生。
“谎话连篇。”周英杰嫌恶地扫视他的脸,“你跟三年前一样,满嘴谎话章口就来,丁溪,你到底跟谁学的这幅讨人厌的贱样。”
丁溪哑着嗓子,哪怕只能从肺部挤出一点微弱的气息,却再一次倔强地强调:“三年前的事情谁都没有亲眼看到,你凭什么都算成我一个人的错!”
“因!为!我!哥!不是!gay!”周英杰面目狰狞,加重手上的力道。
丁溪被他掐得翻白眼,直到快要窒息前一刻,周英杰才刚好松开手,将他丢在一旁。
这种分寸周英杰向来掌握的很好,永远能在折磨丁溪到极点的同时,又不惹出更大的祸端来。
“我哥这次回国带了未婚妻回来。”周英杰眼底尽是嘲弄,“所以他不是gay,当年在阁楼上那件事,只有可能是你个贱皮子勾引。”
丁溪剧烈咳嗽,在惨痛中自嘲般弯起嘴角,露出个惨淡的笑。
他勾引的?
他自己都不记得。
“别装啦,丁溪。”周英杰又吸了一口烟,抖落烟灰,“我都听见你刚才是在跟你大学同学打电话了,听起来好像还是你室友吧,要我说你也是真厉害,开学才三个月不到就忍不住了,连同吃同住的室友都开始惦记上了,跟你这种gay佬住一个宿舍,他们得挺恶心的吧。”
丁溪的眼神有一瞬的停顿。
而恰好就是这下迟疑,让周英杰又抓住个漏洞。
他饶有兴趣地重新蹲下身,侮辱性地拍打起丁溪的脸,“唉,还是说你室友根本就不知道你gay啊,你装成直男伪装在他们身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