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丁溪太熟悉他,熟悉他出拳发狠之前的每一个动作。
这回丁溪不想忍,也没必要再忍。
他微微侧过头,反手拧过周英杰的手,照着他的鼻梁挥过去一拳。
丁溪并不会打架。
现在更像是一种本能的发泄,他想报仇,想替三年之间无数次浑身是伤的自己报仇。
现在他什么都不怕了。
“你怕我破坏你哥的订婚宴?”丁溪压着周英杰,忍着周英杰对他拳打脚踢的痛感,同样把所有拳头还给他,拳拳到肉。
“不用我破坏,周英杰。”
一拳。
“因为你哥本来就喜欢男人,就算不敢承认,他也无法拥有你们所谓正常的婚姻。”
一拳。
“他这种人是永远也不配收获美好的爱情,用不着任何人破坏,他的婚姻依然会以悲剧收场,到时候,我看看你和茅追英还能怪谁。”
又是一拳。
“现在是你们周家对不起我,周英杰,我妈妈再也不用看着茅追英的脸色唯唯诺诺,丁建国也再也不能用这个理由威胁我辱骂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幸福,我有我的朋友,有我的生活,有我的爱情,每一天都特别开心,比起周英朗装模作样的日子幸福一百倍。”
丁溪每说一句话,就有一个拳头落在周英杰身上,他看着周英杰的脸逐渐变成五颜六色,看着周英杰又崩溃又痛苦的表情,从来没觉得心底这么舒坦过。
他或许可以让简彧来帮他报仇,毕竟简彧收拾周英杰就像收拾个小朋友一样轻而易举,但是他觉得,这仇还得自己来报才爽。
只有亲手把曾经所有的痛苦都还给施暴者,他才能彻底从过去被霸凌的阴影中昂首阔步的走出来。
“疼吗?”丁溪抹了抹手,那上面全是周英杰的鼻血,周英杰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他双眼空洞倒在地上,比起丁溪打他这几拳,更像是被突如其来的真相彻底压垮。
“疼你也得受着,我前三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丁溪张开虎口,就像很久之前那样,掐住周英杰的脖子,一字一顿道:“现在,你们一家都从我身边滚开,滚得越远越好,你破坏不了我的大学生活,也不可能挑唆简彧离开我,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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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彧复习完书本,左等丁溪不来,右等也不来,索性收拾好东西,顺便拎着丁溪的包,去南区找他。
刚走上那条柏油路几十米远,还没等到教学楼跟前,他就听见阴暗处传来争吵和打架的声音,听见拳头落在皮肉上的闷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