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给皇帝,觉得挺好看的,就命人搬回了东宫。”
薛盈兴奋道:“你看看,这颜色,是不是很适合做头面?”
薛盈说着看向卫听春说,“我明日便叫匠人来,用这个为你打一副头面。”
他不知不觉,把自称拿掉了。
但是卫听春因为看好东西看得眼花缭乱,竟然都没有注意。
薛盈看着她的表情,就知道她都喜欢。
可是卫听春看归看,却根本高兴不起来,她心中有个十分荒谬的想法,薛盈不会对她这副身体的样貌……一见钟情了吧?
或者……见色起意?
靠靠靠!
他之前还看避火图来着,难道自己穿越的不是时候?可是剧情里小婢女就是被掐死了啊……
卫听春再看向薛盈时,她的表情堪称惊恐,这,这可使不得啊!
这都是什么事儿!
她艰难咽了口口水,生掰硬拽把自己的手从薛盈的手心抽回来,后退了好几步,跪地求饶道:“殿下使不得……奴婢,奴婢福薄,受不起太子殿下的抬爱。”
“太子殿下还是掐死奴婢吧。奴婢罪该万死!”
薛盈见她如此,笑意已经收得干干净净了。
但是他依旧那样执着又温和地看她,不以为忤。
他在猜想,她这一次这么急着求死,几次三番要求自己掐死她……或许和当年一样。
四年前他便命人看着她,但是她总是一心求死,还几次三番和他宫中的人打听羽林卫统领陈岩。
跑出去的几次,也是想要朝着陈岩所在的羽林卫换岗处跑。
后来她假装刺客刺杀他,被陈岩一箭穿心……
薛盈将这件事反反复复在心中思索了太久,每一个他睡不着的日日夜夜,他都把与她两次交集的一切细节,都掰开了撕碎了分析过。
他猜想,那时候她找陈岩,就是要死在陈岩手中。
薛盈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或许是什么因果关系,或许是什么仪式?
那么这一次呢?
她几次三番要他掐死她……
薛盈闭上了眼睛,他大胆猜测,她此次应当是必须死在自己的手上。
想通这件事,薛盈就一点也不心急了。
他慢慢蹲下,直至最后半跪在卫听春的面前,再度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
他方才太急迫了,显然让她不解,也把她吓着了。
薛盈不明白为何她每次来他身边帮他,都是这般遮遮掩掩,但是既然她不想让自己“知道”,那他又怎么能不配合?
于是他思索片刻,找了个绝妙的理由。
对上她愁眉不展的脸,温声问道:“孤喜欢你,不杀你,想你留在孤的身边,不行吗?”
不行!
大儿我是妈妈!
我求你杀了我吧!我死亡痛觉屏蔽都开半天了!烧积分啊!
卫听春差点喊出来,但是最终为了不崩人设,欲哭无泪道:“奴婢福薄……担不起太子垂爱。”
“你福薄没关系。”薛盈不怎么讲道理地说,“孤身为太子,福泽深厚,孤庇护你,将福泽分给你。”
卫听春真的快哭了。
卫听春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一趟。肠子都要悔青了。
谁知道这么一个几乎是瞬死的角色,也能崩成这样!
她好好的孩子长大了半夜三更看避火图不睡觉就算了,他血气方刚,能理解。
可这样来者不拒不行啊!
卫听春脑中迅速思考着对策,这时薛盈再度有些强势地拉起了跪地的她。
又紧紧攥着她的右手道:“走吧。他们应该准备好了。随孤就寝吧。”
卫听春闻言险些当场僵硬成一个“人棍”。
被薛盈拖拽着朝着内室去的时候,她又从一根“人棍”,变成了烧红的铁柱子。
“不!”
卫听春急得音调都变了,变得和之前那个呵斥她的太监一样尖锐:“奴婢不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