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痩的都硌人!”
卫听春又掐了下薛盈肩膀,也就是把她鼻子磕得酸楚难忍的罪魁祸首。
而薛盈只觉得,他仿佛又回到了宴席上。
筹光交错,丝竹不断,二皇子惹人厌恶的嘴脸,还有身边居心不良的女人。
他闭了闭眼睛,那女人柔软的双手,抚上他肩膀,他厌恶到浑身冒冷汗,想吐。
那女人一侧头,从他肩膀后面凑上来。
薛盈极其厌恶地避开,对面的二皇子笑得猖狂,出口讽刺薛盈:“听闻十一皇弟爱好特殊,偏喜大汉,那齐辉死后,更是肝肠寸断,还将他尸骨收敛在了后院……”
“十一皇弟不肯娶妻,怕别是真的如同坊间传言,不行吧哈哈哈……”
薛盈根本不会受到二皇子的刺激,他也是狗急了乱咬,急着想要知道那个被薛盈藏起来的怀孕女人的下落,连美色这种龌龊手段都用上了。
薛盈只会恶心,不可能会上钩。
他漠然看着二皇子捏着身边女子的下巴,吻上她的唇,依y向物华 说要给他做示范,吻得啧啧有声,涎水横流。
薛盈就是因为这样,没能吃进去东西。
但是此时此刻,他胃袋里面暖暖的,攀着他肩膀的,是他此生唯一不会厌恶的人。
酒气熏染开在他的耳根,他头脑昏昏。
卫听春恢复好了,抬眼看薛盈,就见薛盈神色迷离,像是要犯病的前兆。
“盈盈,你怎么……”
薛盈看着卫听春因为磕了鼻子,与往常淡漠清丽的外表不同,染上了些许绯色的面颊和眼尾,恍惚间觉得她似那上妆后千娇百媚的花魁。
他不厌恶,不恶心,不想吐。
他不受控制地抓住了卫听春探他额头的手,拉到身前,另一手攀住了她的肩膀,偏头凑上前。
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什么,只是本能凑近。
卫听春的声音却戛然而止,她的一双眼先是迷茫,而后愕然瞪大。
薛盈攀着她的肩头,偏头凑向了她的唇。
他没有贴上来,眼中满是迷茫和迷离,他停在了卫听春的唇边,灼热的,带着些许酒气的呼吸,喷洒在卫听春的唇上。
两个近得人呼吸可闻,若卫听春此刻启唇说一个字,就会碰到薛盈凑上来的唇。
他们之间有过太多亲密时刻,甚至有无数次同床共枕,见过彼此的身体,与彼此心意相通,乃至相依为命。
却没有哪一刻,如同此刻。
这根本无法解释为任何一种亲密,只有一种可能。
薛盈的喉结慢慢滚动,停了片刻之后,他闭上了迷蒙的眼睛,向前凑近。
卫听春却已经狠狠在他肩膀上推了一把——
下一刻,她因为自己用得力气太大了,又是坐在床边,直接朝地上栽去,下意识一抓,又把床边的小案带倒了。
“哐啷!”香炉滚地,卫听春狼狈栽倒。
“你在做什么!”卫听春低吼出声,尾音都因为惊怒劈叉了。
五穿
卫听春把屁股摔得生疼, 但是她根本不顾上感觉,她瞪着薛盈的方向,简直有那么点目眦尽裂的架势。
薛盈被卫听春猛推一下, 头撞在了床头上, 一下子磕得脑子嗡嗡作响, 但是上头的酒气,因为疼痛, 总算是清醒一点了。
他摇摇晃晃起身, 走向卫听春,想要去扶她, 结果没有注意脚下, 一脚踩到了滚落的香炉盖子, 脚下不稳,直接朝着卫听春摔去。
卫听春盛怒之下,竟然还下意识伸手把他撑住。
薛盈扑在卫听春身上, 压着她倒在地上, 好巧不巧的,嘴唇正压在卫听春的肩膀上。
卫听春和薛盈用的是一样的香, 熟悉的味道伴着他心中亲近之人的体温,充斥了鼻腔, 被酒精麻痹的脑子, 被某种难解的情绪堵满的内心,全都让薛盈变得难以自控。
他环住卫听春的肩膀, 竟然放纵了他克制了许多日的念头, 一口咬在了卫听春的肩膀上。
“嘶!”卫听春疼得一哆嗦。
但是疼还是其次, 因为薛盈很快意识到自己犯错,慌张松开了嘴, 但是脑子还不清醒,他下意识在用唇,轻轻碰着他咬过的地方,在本能安抚着卫听春。
卫听春的汗毛都炸起来,从后脊一路炸到天灵盖。
本来抬巴掌打算把身上的人一巴掌抽飞,但是手抡到薛盈耳边,到底没能真的打下去。
她这时候还在本能觉得,薛盈只是喝多了。
一把将薛盈掀翻,怒火中烧骂人,也是实在太慌乱震惊,吼道:“你他妈的到底喝了几斤马尿!跟我撒什么疯!”
薛盈被推到旁边,磕到了手肘,但是他已经不知道疼了。
他清醒一些,发现卫听春生气了,立刻起身,跪坐在卫听春身边,扶住她的手臂道:“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