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你说联络蠕蠕平叛是上策吗?”元琰问她。
“不是。”
“说说原因。”
她想都没想就说:“那当然是因为令蠕蠕入境无异于引狼入室。这饮鸩止渴的法子谁想的?”
元琰抿笑,“朝中大臣。阿那瑰派人进京向胡太后献计,要与魏军夹攻六镇。”
婉凝则担忧道:“蠕蠕没少掳掠魏国边境,这么做会更激起六镇军民对朝廷不满。”六镇本来是平城抵御柔然的屏障,所在军民被曾经敌对的双方同时攻击,必然会更敌视魏国,自立为王的破六韩便是六镇民意的代表。
“你说得没错。可西陲、南方都战火再起,现在魏国别无选择。让一个分裂的魏国去应对盘根错节已久的势力,难呐。啊,最近御史中尉会来,应该是来督促改镇为州的。”
“御史中尉是魏国的御史中丞?”
“对。”
国家最高司法武官突然受命前来恒州,说明朝廷对他的信任建立在空中楼阁。但御史中尉是他的老熟人,就是在他被淮阳王屡次徇私诬告的时候还能顶住压力秉公处置的人称“酷吏”的御史台台主,所以暂时他还不会被胡太后挟制。
“他很难应付?”
“当然,对于大多数王公贵族而言,是非常讨人嫌的存在。不过我跟他很熟,不会刻意为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