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他就不该提。
瞧瞧七少爷的样子,明显感兴趣了。
做下去上海后有空得参观看看的决定,简初柒道:“溜达完了,我们回去睡觉吧。”
他们住的是平远县的一家客栈,桓家财大气粗,把这地方全包下了。
客栈老板眉开眼笑,平远县很少来外人,这也算一次大开张了。
他们客栈后院盖个小厕所,但总有客人嫌脏,夜晚也不愿意从楼上下来,那便只有弄个马桶,在侧间出恭,清晨再由客栈的伙计提走,交给倒夜香的处理。
倒夜香也就是倒粪便,平远县落后,不比大城市,可没有自动冲水的厕所,有的人家里还都在使用木桶,装满后是需要清空的。
于是就有了专门挨家挨户收集马桶粪便进行处理的工作。
他们会半夜来收,一直忙活到大早上,待马桶洗干净后,还要再还回去。
这天清早,客栈的伙计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赵老头来收夜香。
“奇怪,平常这个点不是早已经来了吗?”
现在人呢,怎么还不见踪影?
客栈老板:“快出去找找,催一催,马桶这样放着多不是味儿,难闻死了。”
伙计立马出门,回来时却是一脸惊慌:“死、死了!”
“什么死了?”老板纳闷。
“赵老头死了!他头朝下,闷死在倒夜香的木桶里了!”
奇事怪事。
那木桶虽然有半人多高,是用来收集粪便的,集中在一个里面,拉着省事,可是还并没有装满。
更何况,赵老头倒了半辈子的夜香,怎么临到头来,却一下子扎进里面给活活被粪便憋死了?!
呕,当时发现的人,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
由于赵老头死得太过离奇恶心,以至于今早,差不多整个平远县都快要传遍。
简初柒出去买个早餐回来,都听了一耳朵。
这真是一个有味道的早晨。
桓家只包了住宿,下面还是有人吃饭的。
一早,桓慕珩等人坐在椅子上用餐,是桓家大厨借了这里的厨房做的。
简初柒照例出去逛一逛,买回平远县的特色早餐,红枣糯米粥和红枣饼,闻着都是香甜甜的味道。
但自从他坐在桌子旁后,周围的话语总是传来耳边。
“诶,你知道倒夜香的赵老头死了吗?”
“知道,有听闻,这不都传遍了,死得也太奇怪了,我本来想过去瞧瞧,但尸体早就已经被警署的人拉走,就留一地味儿,臭死了。”
“我和你说,我可是瞧见了,啧。”这人一脸恶心嫌弃的表情,道:“没看着是好事,我都吃不下去饭了。”
听的人却是格外好奇:“你和我说说呗,赵老头死啥模样,真是被屎尿憋死的?”
“那可不,整个人倒/插/进夜香桶里,拽出来的时候,半个身体都是屎尿,鼻子、嘴巴啊,甚至耳朵都灌满……”
“呕,别说了,我要吐。”
简初柒拿着红枣饼,突然间就吃不下去了呢。
而桓慕珩早已撂下筷子,没了丝毫胃口。
陈二道:“咱们还不如在房里用餐。”
来这大堂,真是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陈三压低声音讲:“不过这赵老头死得确实稀奇,七少爷,你觉得会不会是鬼怪作祟?”
周玉兰没在这里,带着人出门去了。
简初柒道:“这不好说。”
或许是鬼魂索命。
或许,现实更加荒诞。
他也得亲眼见过才能判断。
“呕,呕。”那人干呕半晌问道:“妈呀,那去拉尸体的警察得恶心成什么样子?”
“脸都绿了呗,挨个到墙边上吐去,我这不也吐了一回。”
“这赵老头是自己不小心跌进去的吗?”
既然饭吃不下去了,简初柒就竖着耳朵听了听。
“奇怪就奇怪在这儿,那收集夜香的木桶足有半人高,被推车拉着,赵老头要怎么不小心才能跌到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