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裹好纱布,她就没有再拆开过。
此时听简老太太这样讲,简露忍不住要让下人帮她解开。
下人迟疑:“五小姐,真的要……”
“解开,给我解开。”简露声音尖利。
下人便上前小心地一层层掀开纱布。
然后——
“啊!”一声刺耳的尖叫出自简露口中。
与此同时,简萱也惊恐叫嚷起来。
简颜则是骇然。
其余人神情也有变化,或震惊、或恐惧、害怕……
只见掀开的纱布竟连带着简露手上的皮肉也一起被揭落,红红黄黄的皮和肉粘连在纱布上,与骨头毫不犹豫的脱离,眼睁睁看着这一幕,简露竟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但她的手却是连白骨都露了出来,只剩有一点点手指的皮和到胳膊的皮肉还存在着,但也正逐渐溃烂。
亲眼瞧见她双手的惨状,简露尖叫一声后立马晕倒过去。
“露露!”方氏急忙扑到女儿身边。
简萱则哭着躲在三姨太身后,胡乱叫嚷:“我的手、我的手不要变成那样,我不要看!”
“妈,我害怕,我的手怎么办呜呜,怎么办啊,好可怕。”
三姨太也被吓到了,双手颤抖,脸色惨白,这毒居然如此厉害吗?
简老太太毕竟见识更多,此刻也更为镇定,道:“行了,都闭嘴。”
她话音微弱,简正德帮着喊了喊,总算让一室重新变得安静下来。
简老太太:“快点,把黄金都放回去,谁得了黄金,都交出来。”
芳婶子欲哭无泪道:“老太太,夫人,那黄金您赏给我后,我、我就给花了出去呀,怎么交?”
她也没有再多余出来的黄金啊,要是交不了的话,难道这手就要这样烂下去了吗?
“求太太救救我!”芳婶子急忙给方氏下跪磕头。
芳婶子这样,让方氏不太高兴。
但看着这个心腹,她到底松口道:“她花出去的我来补上。”
芳婶子大喜:“谢谢太太,谢谢太太!”
钱管家拿了一块黄金,还未来得及花。
二姨太也是如此,她毕竟是为了女儿存下的,如今黄金还完好如初。
当晚,没花出去的黄金重新放回箱子,而用在简家生意上的黄金和打造了的首饰也全部得找补回来。
但黄金难得,他们哪有多的金砖填补,于是只能把首饰和相等的钱放入箱子。
能不能行,就等着明天了。
桓家。
简初柒惦记了一下午洗澡的事情,就等着晚上到来了。
偏偏桓慕珩做什么事情都慢条斯理,瞧着竟比平常都慢悠悠许多。
此刻,他才刚吃完晚饭,坐在沙发上喝茶看会儿报纸。
简初柒就跟闲不住的猫似的在他身边转圈,一圈一圈地绕着沙发走。
一会儿在桓慕珩背后探探脑袋,瞅他报纸看到哪里,一会儿坐在他旁边等待,可却闲得无聊动来动去。
要么是把脑袋搁放在桓慕珩的肩膀上,要么就是钻进他胳膊底下,用脑袋挡住报纸。
桓慕珩的目光始终凝聚在报纸上,简初柒把头枕在他的肩膀,他就任由他靠着。
若简初柒把头钻进他胳膊底下,故意捣乱,他也不在意,抱了抱毛绒绒的小脑袋,便把报纸挪个方向继续看,还抽空用手指梳理一下简初柒的头发。
简初柒躺在桓慕珩的腿上,眯眼睛,嘟囔道:“二哥,上去休息吧,该睡觉了。”
陈二正给两人端出一盘水果,闻言道:“可是七少爷,现在时间还挺早呢,您之前不是很晚才睡吗?”
他已经从北平回来上海了,陆霏予平安送到陆家,之后如何,便看陆霏予的本事了。
而陈二还顺路在北平看了看夫人。
回来时,还带回了夫人给他们爷的信件和礼物。
陈四躲在角落偷笑。
简初柒:“我困了还不行么。”
“哦。”陈二没觉得有哪里奇怪。
桓慕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放下报纸,道:“既然七七困了,那就上去睡觉吧。”
“好。”简初柒闻言,一骨碌翻身而起,抓着桓慕珩的手道:“二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