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什么?
简初柒脑海里还在迟钝地想,因为喝了酒,思维都停滞住了。
但面前的人却早已有了新的动作。
若落在额头和鼻梁上面的吻是一触即离,那么,落在唇上的吻就是纠缠、深入,不给人丝毫喘息的机会。
他的唇肉被压、被舔、被啃噬。
紧接着,里面也遭到沦陷。
舌尖被纠缠,舌根慢慢发麻,受不住的唾液自嘴边缓缓流下……
桓慕珩一向是冷清自持的,此时却像是变了个人,滚烫、炽热,压迫感十足。
他的后背离开沙发,一腿却压了上来,半跪,后背的肌肉耸起,将简初柒完全笼罩在身下。
他的一只手按压在沙发背上,抓出褶皱,卷起的袖子下是绷紧的肌肉,手臂显出青色的脉络。
另外一只手则牢牢揽过简初柒的腰,一条胳膊就能完全环抱,压向自己的胸膛,不留一丝缝隙。
心跳声似乎交融了,分不清楚彼此。
就犹如投入在地毯上的影子,恍若一人。
简初柒简直快要承受不住了,脖颈向后仰着,呜呜咽咽,使了使劲,终于把桓慕珩推开。
再不离开,他就要喘不过气了,差、差点憋死。
简初柒脸红得要命,眼睛水润,嘴角也是。
他表情恍恍惚惚,像是被揉搓过头一样,脑海承载过量。
桓慕珩给他反应的时间,手却未曾离开他的腰。
另一只手抚摸上他的脸颊,声音也饱含热意。
“七七,二哥心悦你。”
简初柒睁大眼睛,经过他刚才的吻,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下意识喃喃出声:“可是、可是我只把二哥当哥哥啊。”
抚摸脸颊的手一顿,腰间的手也紧了紧。
桓慕珩的眼神像是蕴含着阴郁的雷暴。
简初柒感觉到二哥的气息蓦然发生一点变化,令他脊背发麻,窜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往上瞥了瞥,眼尾飞红,耳朵烫烫的,害羞、不敢与桓慕珩对视。
他此刻头脑思绪混乱,酒劲也涌了上来,根本无法思考什么。
桓慕珩的手掌又转移到他的下巴,将人抬起,不容分说地低头,又落下一吻。
这吻在唇上却不同于刚才的缠绵/缱绻,而是一触即离,却令人更无法拒绝。
简初柒的心跳漏了一拍。
桓慕珩道:“七七这句话错了。”
错在哪里,他却未再说明,而是一把抱起简初柒。
简初柒一下子双腿离开沙发,下意识揽住桓慕珩的脖颈,直到桓慕珩将他抱去床上,轻柔放下。
“二哥去别的房间睡,七七休息吧。”桓慕珩的双手撑在他耳边,声音仿佛催眠曲,低沉好听。
简初柒霎时一股睡意涌上,混合着酒意,让他眼皮越发沉重。
意识模糊间,他听到桓慕珩说:“明天,七七再与二哥说一遍。”
第二天一早,简初柒头晕脑胀地从床上坐起来,头发胡乱支棱,神情迷糊,宿醉,花了大概有半分钟的时间才逐渐回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他和华阳的学生以及吕舍中、仲佑良吃完饭、和二哥回家、然后……然后!
简初柒如同被惊吓到的猫一般瞪圆了眼睛,霎时回想起一切,包括一些口、舌相融的细节。
昨天晚上的炽热好似延续到了今天,令简初柒的脸颊一瞬间通红一片,耳尖也泛红,脑袋仿佛要冒烟。
他揪着衣领低头瞅了瞅,没事,二哥好像把他送上床后就离开了。
但、但昨晚喝酒之后的事情却绝对不是做梦啊!因为他唇上仿佛还残留着昨晚碾压、啃噬的触感。
简初柒顿时在床上弹跳起身体,一个翻转,整个人蜷缩、头埋在双手之间,跪在柔软的床垫上无声呐喊——‘啊啊啊啊啊!’
二哥、二哥说他心悦他,所以,是那种喜欢吗?是、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简初柒呐喊半天,想了许久,头才慢慢抬起,眼神湿漉漉,脸颊绯红,嘴唇有被自己咬过的痕迹,可见纠结程度。
他趴在床上,手指抠着床铺精心缝制的图案,直把其抠的脱丝翘起,过后回神,心道这是二哥的床单,又心虚地抚平。
然后,他意识到眼下有一个难题,那就是,该不该起床出门?
“出去……就得面对二哥吧。”简初柒小声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