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只留着一盏昏昧的灯,屋门已经被他闩上,四周静悄悄的,只有墙角处虫吟唧唧,像是在替她呐喊助威。
红袖迈着软无气力的腿悄然走过去,双手从楚云容背后穿过去抱住他,感觉他身子微微一僵,她并不理会,指尖溜进他的衣服里,声音蛊惑勾人:“楚郎,现在已经没旁人了,你无需再害羞,你快帮我解这药吧,我快要死了。”
楚云容真的觉得两人的身份就像是对调了一番,他抓着她狂浪的手,回身注视着她,微微失笑,“我没有害羞,这片刻都等不了么?”
两人都是喜欢将主导权牢牢掌控在手中的人,虽然都不会在明里表现出来,却在暗暗地较劲着。
红袖在他温柔似水的眼神下,只觉得那股热流又缓缓向下流淌,聚成浓稠的东西。她将他推坐在绣褥上,令他背靠着身后的围挡,欺身而上,染着蔻丹的纤指轻抚向那张充满无奈的俊美面庞:“楚郎,我等不及了,你疼疼我啊,别让我这药折磨得这般痛苦……”她娴熟地与他调着情。
红袖身经百战,自然知晓如何挑起男人的火,很快,她就有了成果,尽管他脸上的神色从容自若,但身体的反应欺骗不了人。
楚云容一向是招架不住她的热情与调情的,也无法和她一样轻佻,他的手只是放在她柔嫩的颈项上,轻柔地摩挲着,眼眸中含着温柔的浅笑,纵容着她对自己做出一切过分的行为。
红袖被药物控制下的身子热得似一团火,吞噬下那根火炭般的东西后,火非但不灭,反而愈发的狂,带着席卷一切的力量,狂热地摇摆抖动着,将那根火炭吞噬殆尽。
红袖搂着他的脖子,与他面对着面,凑过去亲了亲他的唇,媚眼如丝道:
“楚郎,我很久之前就想这么对你了,你就是女人的迷药,只要遇见你,任何女人都会控制不住地变成荡/妇,你的身体好强壮,腰那么有力气,腿那么长,我好爱你啊……”
楚云容头微仰,靠在身后的围挡上,听闻她的胡言乱语,唇角愉悦的笑意微滞,目光温柔地看向她,她神志不清的话能够当真?只是她的话太过轻浮,惹得他心口一阵乱。
见他双手撑在两侧,碰也不碰她,红袖有些不快,饧着眼儿睨他一眼,浪声浪气道:“楚郎,你别这么客气,你摸摸我啊,随便你摸,爱摸哪里就摸哪里。”
楚云容无奈地抬起手。
“对,就是这里,楚郎,你太有礼了,捏重一点,太轻了……”
楚云容出神地看着在他面前晃动着的面庞,她发髻松乱,簪子的凤鸟颤颤发抖,经不住这云鬓摇曳,猛然间掉落在绣褥之上,楚云容担心她待会儿会被簪子刺伤,伸手欲去捡起簪子,却被红袖握住手腕,红袖不悦地将他的手重新放到应该在的地方,娇嗔:“楚郎,你专注一点做事,别管那些东西……”
“楚郎,我想你粗暴一点,不要有所顾忌,撕碎我……”
“楚郎……”
红袖越说越荒唐,接下来的话楚云容更是闻所未闻,纵是以他的见多识广,此刻也惊得面红耳赤,他实在听不下去,索性以唇堵住了她那种荤素不忌的嘴。
红袖被他吻得哼哼唧唧,声音便像是春莺,叫得人神思凌乱,春情荡漾。
深夜,红袖自睡梦中蓦然醒过来,她是趴着睡的,入眼是一片锦帐,迷迷糊糊间还以为是自己的床上,闭上眼准备继续睡,突然记起先前发生的事,蓦然睁开眼,左右看了下,不见楚云容的身影,她蓦然从床上坐起,只觉得身体一阵酸痛难当。
被子滑落,红袖身上只穿着绯色团花长裙,夜晚有些凉,裸露的肌肤泛起一阵鸡皮疙瘩,她瞥见整整齐齐叠在床角的罗衫,便一手扯过来,穿上衣服后,她不禁扶了扶腰肢,哼唧一声,太久没这么卖力了,她感觉有些吃不消。
这会儿还是深夜,楚云容大概是回他的屋里睡了,红袖感觉身上汗津津的,黏腻不适,尤其是那处地方,她此刻很想泡一下澡,不然她根本无法继续睡。
红袖托着两条沉甸甸的腿,打开门,正准备看看有没有人在外头,就看到旁边走出一人,“红袖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是楚云容的婢女侍棋。
红袖腿有些酸痛,纤手扶着门框,慵懒地靠了下,冲着她亲切一笑,“你们大人回去了么?”
侍棋自然知道红袖和楚云容方才在屋里做了什么事,但她脸上没有任何异样的表情,神色恭谨地回:“大人回屋了,红袖姑娘可有什么吩咐?”
红袖笑问:“有热水么?有的话就叫人送点过来,没有就算了。”她毕竟是个客人,也不好理所当然地要东要西,不过红袖猜测楚云容那个人喜欢洁净,做了那种事应该会沐浴一番,所以厨房应该会有热水,而且以他的细心体贴,应该也会为她留一份。
果不其然,侍棋闻言道:“奴婢这就去让人送热水过来,红袖姑娘请稍等片刻。”
红袖微笑直起身子,“热水送上来后,你便去睡吧,不用管我。”人家体贴地给她留了婢女,她也不能折腾她。
侍棋道:“是。”言罢转身去叫人抬水了。
热水送了上来,侍棋等人告退离去,红袖闩上门,褪去衣裳,踏入热水之中。
酸痛的身子被温水抚慰着,让她解去不少疲乏,她闭上眼,头微微向后仰靠在浴桶中,舒服的发出一声叹息。
她有些庆幸楚云容没有留下来,她其实并不喜欢和男人睡在一张床上,她很享受这属于自己一个人的时光。
掬起一捧水浇到手臂上,却不经意间看到胸上的红痕,红袖目光微微一暗,想到方才那场酣畅淋漓的战事,体内隐隐又涌起一股小骚动,也不知道是不是体内还残留着药物的原因。
她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画面拂了出去,匆匆洗罢,穿上衣服,感觉精神好了许多,又有些困意,就躺回了床上。
她忽然想到香桃那边。
也不知道香桃事情办得怎么样?之前楚云容好像告诉她鹤飞去保护香桃了,听他说鹤飞身手不错,应该不会出事,不然她这里不会这么安宁。
还有董燕儿和小凤仙,她们等不到她,定是十分担心,她方才受药物所控,什么都无法思考,忘记叫楚云容派个人去告知她们了。
红袖轻叹着翻了身,打算明天一早就走。这一夜,因心中有事,她翻来覆去,直到五更天才入睡。
因为睡得不大安稳,天刚蒙蒙亮,红袖便起来了,金子不在,红袖将一头乌发随意挽了一简单的发髻,便坐椅子上等了片刻,等东方曙光初现,她打开了房门,已经有打杂的丫鬟在洒扫庭院,她一开门立刻有婢女为她送来热水等洗漱东西,从她们那里,红袖得知楚云容已经上朝去了,她原本还打算去和他告辞,这会儿却省了时间。
红袖洗漱完毕,侍棋也过来了。
“红袖姑娘可要用早膳?”她问。
红袖正对着丫鬟为她找来的镜奁整理妆容,闻言她笑着摇了摇头,她还赶着回寓所,“多谢款待,劳烦你去帮我找顶轿子。”
侍棋先前对红袖的印象不算好,只当她是对大人有非分之想的风尘女子,但经过这一夜,她心中有些许改变,这女子并不会仗着大人的另眼相待就趾高气昂地对待她们这些婢女,“鹤飞还在府中,红袖姑娘可要见一面?”
红袖闻言知晓是楚云容特地安排的,心中一喜,急于知晓昨夜崔府发生的事情以及香桃的情况,“烦请你帮我去请他过来一趟。”
侍棋点了点头,转身去了。
侍棋去后,红袖拿起桌子上的凤簪准备戴上,指尖忽然一顿,想到昨夜这簪子从她发髻上掉落,楚云容欲捡起来的情形,她红唇撇了撇,昨夜基本都是她在卖力,他倒是轻松得很,不过谁叫她最钟情于那个姿势呢。
红袖她回味了下当时的感受,觉得很是不错。说起来,她已经有好久不曾做过这事了,其实她也并不热衷此事,但昨夜她却有一种很新奇的体验,就那种爽到神魂颠倒的感觉,以往总是觉得到达不了云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