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知挽深深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说话,对面又继续开口。
“她没说错,我有女朋友,我们谈了很久。”
宋知挽没抬头,看不见沈轻漾的表情,只知道她说话时语气平缓,“在谈恋爱的第一天,她拉黑了我所有的联系不告而别。”
沈轻漾夹起一块小黄花鱼,停了停又说:“表白的那天晚上她喝醉了酒,回去的路上她了很多胡话,说想跟我一起去雨林吸氧,说想给我买那件婚纱,还哼着周杰伦的晴天说最近学会了做小黄花鱼,明天要做给我吃。”
“这个明天来得好晚,”沈轻漾吃了一口鱼肉,没有很特别的味道,却偏偏让人放不下。
许久,她停筷,看向宋知挽:“宋知挽,你还记得吗?”
宋知挽愣住了,抬头时看到沈轻漾眼睛也湿润着。
沈轻漾说:“你离开临城的那段时间里,我不想你是想要跟我分手,但又希望你能来跟我说一声分手——现在,选择权还是在你手上。”
沈轻漾:“你要跟我分手吗?”
宋知挽在这一刻忽然就明白了沈轻漾醉酒后为什么会给女朋友打电话,心口的酸涩瞬间将眼眶逼红,她手颤抖着。
“对不起,对不起沈轻漾……是我不好。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还让你白白等了这么多年……”
沈轻漾没说话,她转头看了一眼茶几上尚未来得及收好的杂志。
这本杂志在当年的销量很好,后来沈轻漾被采访过一个问题,问她十八九岁时在做什么。
沈轻漾思考了一下回答,后悔。
人们常说青春是最宝贵的财富,而沈轻漾想起拥有青春的岁月时,更多的是后悔。
后悔在看那场绚烂的烟花前,浑身上下凑不出一束花的钱。
以至于后来的她时常在想,如果她们之间的表白是由她在清醒的状态下进行,她们的结果是否会有所改变。
沈轻漾抿了抿嘴唇:“我可以理解为你不想分手,对吗?”
宋知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愧疚像是决堤的洪水几乎要将她淹死,沈轻漾说:“我跟你说这些不是想秋后算账。”
她拿出了一支口红,朝宋知挽招了招手。
“新色号,不知道好不好看。”
宋知挽说:“要我帮你试色吗?”
沈轻漾有点无奈:“笨蛋。”
宋知挽糊里糊涂:“干嘛?”
沈轻漾:“是要你亲我。”
停了几秒,沈轻漾歪头看她:“你不想亲我吗?”
话题跳跃得有点快,宋知挽的情绪硬生生被沈轻漾从身体抽离,她呆呆地啊了一声:“你说什么?”
沈轻漾把汤往前推了推:“你手艺不错,我以后还想吃。”